溫情允暖 第2章
到了酒店,工作人員給我遞來毛巾。
我捂著臉,終於大哭了起來。
打開手機,就彈出來九十九加的消息,都來自陸酌。
【何霜,快回來跟欣欣道歉!】
【別鬧了何霜!】
【你在哪?快回我消息!】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鬧到什麼時候!】
【……】
說來也好笑,我從未見過陸酌給我發這麼多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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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字:「陸酌,我們已經分手了。至於程欣,你可以告我。」
我把他拉黑了。
5
第二天,我坐上了飛往英國的飛機。
陳怡在機場門口接我,我跟她是大學室友,算是不錯的朋友。
隻是後來,和陸酌回國發展,才漸漸斷了聯系。
聽說我分手,剛見面,她就給了我一個擁抱。
我們在大學校園散步。
「對啦,」陳怡看著手機,「今晚剛好有同學聚會,要不要去聚聚,我們經常舉行,不過每次你都不在。」
我點頭說好。
到了餐廳,幾個同學看到我就吹口哨:「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我笑了笑,說剛好有空。
剛坐下沒聊多就,包廂門突然開了。
許琛穿著一件深灰色大衣,風塵僕僕的走進來。
剛才吹口哨的人又開始起哄了:「不是?什麼情況,前任大型見面會啊?」
許琛沒說話,看了我一眼,找了個位置坐下了。
許琛,是我在和陸酌冷戰的那段時間談的,算是我的初戀。
當時我脾氣不好,不僅倔,還嬌氣,跟許琛在一起經常吵架。
最後一次吵架後,他沒來得及哄我,我就直接提了分手。
再加上又跟陸酌在一起了。
不知道怎麼的,就傳成我跟許琛在一起,隻是為了試探陸酌喜不喜歡我。
許琛一來,就有人問我:「對了何霜,你跟你那個畫家怎麼樣了?」
「我聽說都快要結婚了!」
我還沒說話,陳怡先搶答:「分手了唄,那種男的有什麼好聊的,來來來喝酒喝酒……」
在一片唏噓中,我瞥見許琛拿酒的手微微頓了一下。
散場之後,陳怡聽說我要長住,就幫我在社交軟件上找公寓。
一周後,陳怡說,有房主聯系她了。
不過她沒時間,隻是把房主的地址和號碼發給我。
跟房主越好時間地點,我收拾好東西,打了輛車。
到了約定地點,我又收到房主的信息:「回頭。」
我一轉身,看到一輛邁巴赫搖下車窗,許琛正單手撐著方向盤看我。
他幫我把行李搬上後座,我坐上副駕駛時,聽到他說:「公寓有點遠。」
我說沒事。
車內又陷入沉默。
一個陌生號碼突然突然打過來。
我接通,是一個女孩:「您是何霜嗎?」
我應了一聲說是。
女孩深吸一口氣,輕聲道:「我是陸老師的新助理,陸老師今天發了好大的火,還把客戶給打了……」
說著,她的聲音染上了哭腔:「聽說您跟在陸老師身邊六年,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才來問您……」
我嘆了口氣:「不好意思,我已經辭職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
許琛突然開口了:「是真的分手了?」
我看了他一眼:「對,是真的分了。」
片刻後,我聽到一聲不明所以的嗤笑。
6
包廂內,一片S寂。
陸酌陰沉著臉,手機不斷彈出消息,他看了一眼。
回復道:【欣欣,你先在家休息,我晚點過去。】
說完,他疲憊的揉了揉眉心:「何霜怎麼說。」
第2章 圓滿
小助理掛了電話,顫顫巍巍說:「老師,霜霜姐說她辭職了……」
話音未落,包廂就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玻璃渣四處飛濺,酒水撒了一地。
有人勸他:「阿酌,你要不要哄哄何霜,畢竟都一個星期了……」
陸酌冷哼一聲:「她有本事就永遠別再回來!」
那人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我看了一眼公寓的布局:「不錯,我租半年可以嗎?」
許琛沒說話,把我的行李搬了進來。
差不多收拾好,我打開手機問:「租金多少?」
許琛卻盯著我,突然說:
「你想免租嗎?」
我一愣,心中的疑問還沒說出口。
就被他按在牆上吻了下去。
許琛的吻很強勢,我渾身發軟,幾乎要站不住腳,雙手無力的攀附在他肩上。
雙唇分開後,我差點跪下。
他笑了,指腹劃過我紅腫的唇:「要試試嗎?」
我嘴唇無力的張著,像一條瀕S的魚,盯著他,又俯身吻了上去。
我們一路跌跌撞撞到臥室,砸在床上,他俯身壓過來,一隻手攬起我的腰。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
許琛蹙著眉:「又是誰?不許接。」
我艱難的從腰下抽出手機,看了眼屏幕:「陸酌。」
「那接。」
許琛接通了電話,還開了免提,陸酌的聲音帶著慍怒:
【何霜,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你在哪?怎麼不說話?】
【……】
我趴在許琛身上,喘著粗氣,根本沒空理他。
許琛看了一眼屏幕,皺著眉嘖了一聲:
「真吵。」
電話瞬間安靜了,片刻後,陸酌咬牙切齒的聲音傳出來:
【你是誰?何霜呢!】
許琛輕笑一聲,掛了電話。
許琛當天夜裡就走了。
他說他從香港飛過來,隻為了出租一間公寓。
我在他嘴唇輕點了一下,目送他離開。
然後按照當地的租房價格,給他轉了半年的錢。
我當然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但我真的沒辦法在短時間內開啟一段新的感情。
這對我來說太累了。
也太艱難了。
剛才電話已經被陸酌打爆了,現在又沒了動靜。
程欣發了條朋友圈,是一張live圖片,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正剝著葡萄。
配文是:【大畫家給我剝葡萄,好幸福~】
我點了個贊。
不到一分鍾,程欣就給我發來消息:【何霜,我勸你識相點,回來跟我道個歉。】
【還有,阿酌工作室出了問題,你回來解決一下,我不願看他傷心。】
我剛想回她,陸酌就又打來電話。
我點了接通,陸酌就問:
「何霜呢?」
「你們剛才在幹什麼,為什麼不接電話?」
「是我。」
那邊沉默了兩秒,好像點了根煙,似乎在平復情緒:「何霜,你剛才……」
「我們已經分手了。」
他話沒說完,就被我打斷:「我接了你這通電話,是想告訴你,管好你的人,別來煩我。」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順便把對方拉進黑名單。
就在這時,許琛也發來一個問號。
我捏緊手機,發了一句:
【對不起。】
8
陸酌感覺自己的狀態越來越差。
工作室接了筆大單子,是某個香港富豪女兒的生日禮物。
他已經在畫室呆了一天一夜了。
這是他創作的地方,靈感從不會枯竭的地方。
就連空氣,溫度都剛剛好。
可一連抽了四根煙,卻怎麼也無法下筆。
失眠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每次在睡夢中驚醒,他總是會無意識的叫出一個名字。
但他忘了是誰。
這種狀態很不好,他卻無法擺脫。
煙霧燃盡燙到指尖的那一刻。
畫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顧不得指尖的疼痛,他猛地轉身,下意識想喊出那個人的名字。
新助理小心翼翼的扒著門邊:「老師,程欣小姐說您不接電話,打到前臺了,讓您回家。」
他疲憊得揉著眉心說好。
助理走後,他終於不得不承認,那個名字是誰。
何霜。
他從不認為自己會愛上她。
這女人太嬌氣,脾氣大,還總纏著他不放。
跟她結婚,也隻是為了她父親的遺願。
可沒了她的生活卻越來越難過。
沒人再為他整理稿子,也沒人幫他擋酒,更沒人纏著他撒潑打滾。
而且,那天的電話,是另一個男人接的。
他當然不信何霜會去找別的男人,畢竟她這麼愛他。
可是他現在。
突然有些慌了。
一旁的手機還在不停震動,他看了一眼,最終撥了一個朋友的號碼。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的焦慮。
說出的語氣卻是他意想不到的顫粟:
「程裴,幫我找個人。」
9
一連半個月,許琛都沒再聯系我,也沒收錢。
我的生活不再圍著陸酌和工作室轉。也有些存款,所以在英國的日子還算不錯,偶爾也會跟陳怡聯系。
不過她到處出差,隻能視頻通話。
那天她飛到香港,讓我看當地美食,我苦哈哈的展示著午飯發硬的面包。
「對了,」陳怡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什麼,對我說:
「你知不知道許琛跟家裡人鬧掰了?」
拿面包的手突然頓了一下,我愣愣的問她:「什麼時候的事?」
「都有半個月了吧。」
陳怡嘖了一聲:「圈子裡都傳瘋了,好像是要跟娃娃親退婚,可把他家老爺子氣得,打了一頓,現在還在屋子裡關著呢。」
見我還在發呆,她衝鏡頭揮了揮手:「怎麼了?卡了?」
「沒有。」
我回過神,衝她笑了一下。
掛了通話,我就火速給許琛發消息:
【是因為我嗎?】
【許琛,你不要衝動。】
【跟你家老爺子扶個軟,別因為這事生氣。】
對面依然沒有消息。
許家老爺子我是知道的,對他這個孫子向來很嚴厲,更別說是娃娃親這樣的終生大事。
我有些慌了,恨不得現在訂個機票飛到香港。
但還是暗暗告訴自己,再等半個小時。
可一連幾個半小時過去,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一直到天慢慢黑了,我終於忍不住,訂了去往香港的機票。
連行李都顧不得收拾,圍了條圍巾,就匆匆出了門。
出門的時候,才發現下雪了。
可一下樓,我就呆住了。
許琛單手靠在車前。
路燈下,他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大衣,衣領處落了雪。
見我下來,掏出手機,衝我晃了晃屏幕,笑道:「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
我想給他一巴掌,可最後還是哭著被他攬進懷裡。
「你真是個王八蛋!」
我罵他。
耳邊傳來一陣輕笑:「你再給我發一句對不起試試?」
我突然沉默了,從他臂彎裡出來。
捧著他的臉,認真道:「對不起。」
「我沒有想到你會這樣。」
「我隻是沒有勇氣再開啟一段新的感情,我不敢了,我太累了。」
說著,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他輕柔的幫我揀去淚水,嘆了口氣:「沒關系,你怎樣都沒關系。」
「隻要不是因為陸酌那個畜生就行。」
我瞪著他:「那隻是個謠言。」
他理了理我的頭發:「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