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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誤會我是給錢就賣的下賤女,我轉頭答應軍閥陸二爺的提親.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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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舞臺中央,今晚的聚光燈格外刺眼,燈光打到我臉上的那刻,我下意識地用手擋了擋。


而此時顧思佳坐在正對舞臺的座位,她翹著二郎腿在等好戲上演。


 


音樂響起,我嫻熟地晃動起身體。


 


我餘光撇向顧思佳,她衝我做了一個口型“脫”。


 


眼看我對她的指令熟視無睹,她又衝我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最後她的丫鬟幹脆把電話搬到她身旁,她左手拿起話筒右手在撥輪上轉了好幾圈。


 


弟弟的命就在她手上,我別無他選……


 


我轉過身體背對觀眾,解開衣裳上面的紐扣,不一會兒長長的旗袍便利索地從我肩膀滑落。


 


旗袍劃過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最後落到地上,堆疊在我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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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燙的淚珠滴在地上的旗袍上,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鼓足了勇氣轉過身來,雙手插在腰間面向觀眾。


 


我出格的行為,一下子就點燃了全場,大家都在拍手稱快,到處都是挑釁的口哨聲。


 


顧思佳小人得志地仰天大笑,但她依舊沒有放下手中的話筒,她又得寸進尺地衝我做了一個口型“脫光光”。


 


5.


 


我顫抖著雙手解開了內衣的扣子,內衣松開的瞬間,全場又掀起一陣高潮。


 


有的人踩在酒桌上面跳舞歡呼,有的人往臺上潑洋酒,有的人高舉一沓厚厚的銀票大聲吆喝:“繼續脫”……


 


洋酒潑到身上冰冷得刺骨,每一個獵奇又猥瑣的眼光都足以SS我。


 


而在這一個羞恥的晚上,我已經S了一千次一萬次……


 


隨著音樂的尾聲,我生無可戀地脫下身上最後一件衣物,擺出舞蹈的結束動作。


 


顧思佳才滿意地放下話筒,故作優雅地輕輕鼓掌。


 


我是全上海第一個跳脫衣舞的舞女,我的瘋狂行為震驚全國。


 


新聞報紙的頭版頭條全都是我當晚的照片,盡管臉和身體很多部位都被擋上,但是周守業還是一眼就把我認出來了。


 


“陳巧晴,你是不是瘋了?”


 


“我以為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樣,你潔身自好,你善良天真,你為世所逼才會來到這裡。我像傻瓜一樣愛慕你守候你,跟你分享我內心的最深處。你倒好,你把我當傻子一樣耍!”


 


“你自己不是也說,女性就應該自強,就應該讀書學習闖出一片新天地。怎麼你現在又自甘墮落,淪為男人的玩物?”


 


“陳巧晴,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還是說我跟其他男人一樣,隻要花錢就可以擁有你?”


 


不是的,周守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我也很想去看看你描述的那個理想世界。


 


但是階級是我們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都怪我貪婪妄想站到你身旁,所以才會墜入深淵摔得粉身碎骨。


 


面對周守業的一連串質問,我無言以對,最後隻能違心地說了句絕情話。


 


“周少爺錯付了,我本來就是風塵女子,哪有什麼真心可言。”


 


周守業本來可以罔顧而去,他之所以回來跟我對峙,是因為他還有期待。


 


他希望另有別情,想聽我親口講一句:“事情非我所願。”


 


但是我的回答,卻像一盆冷水狠狠地潑到他臉上。


 


“一點朱唇萬人嘗,一雙玉臂千人枕。我不怪你,要怪就怪我自命情種,將真心錯付。”


 


周守業每一個字都說得咬牙切齒,他心碎地離開了百樂門。


 


周守業恨我入骨。


 


恭喜你,顧思佳,你的奸計得逞了。


 


6.


 


清除了我這個障礙物,顧思佳如願以償成功嫁給了周守業。


 


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他們的新式婚禮就定在百樂門附近的教堂舉行。


 


婚禮當天上百輛花車經過百樂門門口,前來圍觀的市民絡繹不絕,場景十分氣派。


 


大家都說:“周少爺和顧小姐男才女貌,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還記得從前周守業吻著我的額頭說,要保存我的清白,假若時日會娶我為妻,到時候再堂堂正正成為我的男人。


 


可惜偏偏桃花依舊,但卻物是人非。


 


主婚車經過的時候,我看見車廂裡面一對新人笑得多麼幸福甜蜜。


 


顧思佳穿著白色婚紗,頭輕輕依偎在周守業的肩膀上。


 


周守業憐憫地輕撫顧思佳的臉,然後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吻在了她的唇上。


 


他將成為她的男人,我的夢徹底醒了,這段感情終究還是我不配。


 


失去周守業的庇護,我在百樂門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熬。


 


被酒客各種騷擾已經是家常便飯的事情,每次我的表演結束,臺下都會噓聲一片。


 


就因為我沒有脫,臺下那些人罵得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他們罵我:“不要以為婊子裝上衣服就可以當淑女,你那點東西誰還沒看過?”


 


辱罵還不夠解恨,甚至有人往臺上砸酒瓶,好幾個伴舞的小姐妹都被砸得頭破血流,也沒有人敢跟我同臺了。


 


經理找我談話,說再這樣子下去也不是辦法,砸店的人越來越多,生意做不下去了。


 


他給了我兩條路。


 


第一條就是給我安排幾個大老板,隻要伺候好他們,不出一年就可以賺夠贖身的錢。到時候我就恢復自由身,徹徹底底離開百樂門。


 


第二條就是幫我開個脫衣舞專場,我留在百樂門專職跳這個。


 


眼前的兩個選擇,我都無從下手。或許還有第三條路,就是S,S了就一了百了。


 


但事實上,第三條路我也走不通。如果我S了,那弟弟怎麼辦?


 


謝謝你,顧思佳。是你一手把我推進了火坑。


 


迫不得已之下,我選擇了第二條路。也許脫了的衣裳,就不配再穿上了。


 


我再次踏上舞臺,臺下人聲鼎沸,大家異口同聲地吶喊著一個字“脫”。


 


當我含淚解下最後一顆鈕扣,突然間一聲槍聲震耳欲聾,讓全場肅靜。


 


“這個女人,我陸某要了!”


 


鳴槍的人正是赫赫有名的軍閥陸二爺,他把軍大衣披在我身上並說道。


 


“來我府上當我四姨太,還是光著身子在這裡跳舞,你自己選!”


 


二爺給我的第四條路,對於當下的我來說,無疑是最優的選擇。


 


我答應了軍閥陸二爺的提親。同意嫁入陸家,當四房太太。


 


周守業聞訊而來,借著醉意大鬧百樂門,被二爺狠狠教訓了一頓。


 


酒會醒,身體的傷痛也會慢慢愈合,但唯一無法改變的是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7.


 


二爺本來就圖我年輕漂亮,得知我是清白之身後對我更加是寵愛有加。


 


嫁入陸家後我三年抱兩,生下大女兒不到兩個月我又重新懷孕了。


 


那年正好是民國26年,也就是1937年,侵華日軍發動盧溝橋事變。


 


上海戰火紛飛,二爺暗中幫日本鬼子辦事,日本人給他在法租界找了個房子。


 


陸家上下背負著漢奸的罵名搬進法租界才得以免去戰亂之苦。


 


與此同時,上海最大的絲綢商周家,因為私藏紡織秘方,全家都被收押日軍監獄。


 


匪徒搶劫不成,反咬一口私藏秘方。


 


戰亂時期沒有人會講道理,因為道理都藏在槍杆子裡。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周家沒落,顧思佳自然也名節保身與周守業離婚劃清界線。


 


聽說,周家被緝捕的時候,周守業逃了出來。日軍懷疑是他帶走秘方,現在正四處通緝他。


 


寒冬臘月,上海下起了毛毛細雪,租界外面的難民風餐露宿、流離失所。


 


我挺著八個月的大肚子走在路上,一個賣報的小男孩突然向我走來。


 


“這位太太,你是不是叫陳巧晴?”


 


“你認識我?”


 


“不認識,但剛剛有位穿藍色軍服帶著紅袖章的叔叔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說時小男孩向我遞來一封信。


 


我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裡面的字體我最熟悉不過了,是周守業寫給我的信。


 


信的內容:


 


巧晴,很抱歉未能盡我承諾,好好保護你,娶你為妻,與你攜手白頭。


 


當我知道當年那件事與你無關,一切都是顧思佳從中作梗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我已為人父,你也成了別人的妻子,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注定你我今生有緣無份。


 


錯不在你,在我。


 


作為一個男人,既沒有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亦未能守護家業,實在慚愧至極。


 


所以我決定加入抗日的隊伍,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也算是為守護家園盡一份綿力。


 


情話不宜多說,這次給你寫信最大的目的,是想告訴你,要盡快離開陸二爺。


 


陸某一直幫日本鬼子辦事,出賣民族同胞,是人人得以誅之漢奸走狗。


 


陸家的錦衣玉食,都是用百姓的血肉換來的。


 


信封裡面有一張去香港的船票,還有一個地址。


 


無論如何你都要想辦法搭上那艘船,到香港後就去找那個地址。


 


那是我留洋時候香港同學的地址,你去到之後他自然會接應你。


 


戰爭勝利後,如果我有幸活下來,我便會去香港找你。


 


可以的話,我希望與你再續前緣,共度餘生。


 


周守業字


 


8.


 


我的淚打在信紙上,墨水一點點暈染開。


 


我不懂什麼江山社稷,我隻知道刀槍無眼,前線戰士九S一生。


 


周守業應該剛走不久,或許我還可以阻止他。


 


我發了瘋一樣在大街上面亂竄,但凡看到一個跟周守業差不多身型的男人,我都衝過去扒拉他。


 


“大部隊在火車站集結,今晚就上東北打鬼子。”


 


我無意間聽到路人的談話,決定去火車站賭一把。


 


隻要能見到周守業,哪怕隻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我都不能放過。


 


果不其然,火車站擠滿了剛入伍的新兵,他們都在與家人道別。


 


“周守業……周守業……”


 


“大哥,您好!你知道一個叫周守業的新兵嗎?”


 


“大姐,您好!你有見過一個大概這麼高,眉毛很濃,純正上海口音的新兵嗎?”


 


……


 


我挺著孕肚穿梭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幾乎整個候車大廳都被我問了個遍。


 


列車已經入站,戰士們熙熙攘攘地上車,但始終沒有看到周守業的身影。


 


我徹底慌了……


 


我們相愛三年,最終不歡而散,連一個體面的道別都沒有。


 


如今周守業要去前線,生S未卜,依然未能見上一面。


 


我遺憾,我不甘……


 


嗚嗚嗚……


 


火車還是無情地啟動,我傻傻地追在火車後面大喊。


 


“周守業,你一定要平安!我在香港等你!”


 


“周守業,你不能S,你一定要回來!”


 


……


 


我已經顧不上懷孕帶來的行動不便,也顧不上鐵路凹凸不平的羈絆,隻是拼了命地追在火車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