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門抄斬後真千金殺瘋了 第4章
沈玉荷神經質地SS盯著我。
「我讓你換個解毒方法。」
「可王妃,此毒隻有這一種解法。」
沈玉荷愣了。
她還想說什麼,可齊王已經回來了。
她隻好將剩下的話咽了下去,可手指卻始終抖個不停。
她眼珠子一轉,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對齊王道:
「殿下,虞大夫的方法萬一,萬一解不了毒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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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一臉煩躁:「事到如今太醫院連什麼毒都看不出來,隻好S馬當成活馬醫了。」
沈玉荷欲言又止,掌心都掐紅了。
齊王伸手招來小廝,得知我需要的藥材已經配齊了。
直接挽起袖子:「虞大夫來取血吧。」
我握著一把小刀,刀尖即將碰到齊王指尖的時候,沈玉荷忽然大喊:「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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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向她看去。
沈玉荷喉間使勁吞咽了好幾下。
「你、你下手輕點……」
一個時辰後,所有藥材連帶齊王那半碗血熬成的藥端了進來。
而外面柳姨娘還在跪著,不管下人怎麼勸說,連齊王都勸了,她始終面色沉靜。
「妾身知道大家都懷疑我,妾身無力自證清白,隻好在這裡陪小殿下一同受這一劫。」
她態度堅決,手掌間握著一串佛珠,嘴裡不住默念著佛經。
這副模樣讓所有一開始篤信她害了辰哥兒的人都驚疑不定起來。
藥熬好了。
下人試過後,在齊王的注視下一點一點喂進了辰哥兒嘴裡。
可半個時辰過去了,辰哥兒的毒絲毫沒有要解的跡象。
齊王手裡的茶杯狠狠擲在了我的腳邊。
「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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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飛起劃傷了我的額角。
我屈膝跪地,神情慌亂眼神卻堅定。
「民女確信,藥方不會有任何問題,即便不能完全解此毒,也能解起碼九成。」
齊王怒不可遏:「那是怎麼回事?」
他身後的沈玉荷卻面色閃爍。
「庸醫!沽名釣譽之輩,我看你莫不是跟姓柳的那個賤人勾結好了,要害我兒性命!
「來人,把她給我拖下去亂棍打S,還有外面那個賤人,一個不留都S了!」
眼見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就要上來抓我。
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忙失聲大喊:「血,是血……」
「還不快把她的嘴給我捂上,拖出去!」
沈玉荷幾乎是聲嘶力竭地想要壓住我的聲音。
我看著她布滿血絲的雙眼,在婆子捂住我的嘴之前大喊:
「血有問題,這孩子不是殿下的親生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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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內室都安靜了。
婆子捂著我的嘴拖著我往外走。
卻見齊王忽地飛起一腳將那婆子踹翻在地,雙目沉沉盯著我。
「你說什麼?」
我假裝慌亂,卻語速飛快擲地有聲道:
「民女的藥方絕不可能有問題,煎藥的過程中有殿下和王妃的人看著,也不可能被人偷偷動手腳。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殿下和這個孩子,並非血脈相連的親父子,所以藥引不起作用。
「要驗證此事也很簡單,殿下和辰哥兒滴血認親,一驗便知。」
齊王大怒:「賤婢!你可知質疑皇孫血脈,是S頭的大罪。」
我:「若驗出來殿下和皇孫血脈無誤,民女願承擔所有罪責。」
齊王沉默良久。
沈玉荷大喊:「殿下不可啊!」
她雙眼紅腫,聲聲悽厲。
「滴血驗親,便是能證明妾身和辰哥兒的清白,日後我們母子也要飽受詬病,殿下真的忍心嗎?」
齊王看著沈玉荷,過了許久才扯出一個沒有絲毫溫度的笑。
「若是不驗,日後隻怕也有風言風語。」
沈玉荷阻攔不成,竟抱起辰哥兒往床柱上狠狠撞了過去。
「既然殿下不信我們母子,那我不如帶著辰哥兒S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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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我猛地撲上去擋在了沈玉荷身前。
而沈玉荷和辰哥兒則滾到了地上,被下人七手八腳扶起來。
沈玉荷還想說什麼,卻見齊王飛快地抓起辰哥兒的手指刺破後擠出一滴發黑的血落在桌上盛著清水的白瓷小盅裡。
然後又擠了一滴自己的。
沈玉荷自證清白、神情激動的樣子不僅沒有打消齊王的疑心。
反倒讓齊王的懷疑更重了。
時間在這一刻好像被拉得無限長。
而沈玉荷已經渾身發軟,癱坐在了地上。
幾息後,白瓷小盅裡面的兩滴血。
各自落在小盅底部,泾渭分明。
「賤人!」
齊王挾著千鈞之力的一耳光落在沈玉荷臉上。
沈玉荷半個身子都偏了過去,嘴角滲出血跡。
就在這時,門外慌慌張張衝進了一個小丫鬟。
「不好啦,柳姨娘見紅小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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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齊王疼愛了兩年的兒子不是他的親生孩兒。
事後通過審問沈玉荷和她身邊的下人才知,這孩子竟是沈玉荷抱來的。
她當時生下的是個女嬰。
為了自己的地位穩固,所以讓人抱了一個窮苦人家的男嬰回來,演了一出狸貓換太子。
至於那個女嬰,早被她丟進井裡溺S了。
而在齊王的嚴刑之下,鳴柳院那個婆子最終承認自己是被沈玉荷買通指使的。
可柳姨娘的孩子已經沒了。
正值年老的永慶帝生了重病,情況不太好。
太醫院的人透露,永慶帝可能熬不過這一關。
沈玉荷在齊王這裡最後的一點底牌也沒有了。
她被關進了柴房。
還試圖拖我下水,說那毒藥是我給她的。
面對齊王的懷疑,我神色無辜。
「民女為什麼要這樣做?娘娘向來不喜民女,又怎麼會用民女給的藥?」
柳姨娘身子弱,還需要我調理,齊王便沒再提起這一茬了。
他很忙,永慶帝重病卻還是遲遲未曾定下太子人選。
他作為最有希望的儲君人選,整日宮裡宮外地忙活。
所以不曾留意到他身上越來越濃厚的腐臭味,身邊也沒人敢提醒他。
他完全厭了沈玉荷,大罵沈玉荷是個毒婦。
若不是現在時機敏感,隻怕他會直接S了沈玉荷。
任憑沈玉荷整日哭喊著要見他,齊王卻從未去見過她一面。
除了守門的婆子每日會和沈玉荷短暫接觸,沒有人去探望沈玉荷。
所以,沈玉荷的哭聲從哭訴變成痛苦的哀嚎。
身上散發出和齊王一模一樣的腐臭味時。
也同樣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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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著夜半無人的時候,曾偷偷溜去看望了沈玉荷。
嘖嘖,誰能想到這是當年連當今陛下都格外青睞的京城第一美人呢?
她攤在一堆茅草裡面,形容枯槁,骨瘦如柴。
骷髏一樣的手看到我用力朝我伸了過來。
「救救我,好痒好疼,救救我,求你!」
她胸前的衣服已經被她撕爛了。
隻見沈玉荷心口處被她抓得滿是血紅的指甲印。
而那麼深的血痕,也遮掩不住那塊手掌大的黑斑。
那黑斑像是從骨頭裡長出來的。
所以無論沈玉荷怎樣摳撓、怎樣哭喊,都摳不掉、去不了。
她不知道的是,從黑斑滲出皮膚的那一刻開始,它會以可怕的速度飛快從心口蔓延至全身。
我看著沈玉荷:「王妃,我救不了你呢。」
沈玉荷搖著頭,發出聲音都困難:「救我,求你……」
「人心這個東西,一旦黑了,就紅不了了。
「你不如到地底下問問你的親生母親和忠勇侯府二百四十八口人,他們誰能救救你。」
沈玉荷那雙向外凸起的雙眼驟然變得S寂一片,她喉間發出嗬嗬的怪聲。
「你,你是……」
我湊近了看著她:「我這雙眼,王妃不覺得眼熟嗎?」
「你是,你是……」
「我是那個村姑易枝,王妃肯定還記得我吧,就像我這三年來,日日夜夜都記得娘娘一樣。」
「你為什麼沒S?怎麼會……」沈玉荷驚聲尖叫,「是你害的我,你對我做了什麼?你對我做了什麼?」
「其實沒什麼,王妃謹慎,每次施針前都要我先試針,可王妃有沒有想過,其實針上根本沒有下毒,有毒的,是針本身。」
至於我為什麼碰到針卻沒事。
因為我那瘋子師傅給我試過無數種毒藥。
我早就百毒不侵了。
「我給你和齊王用的毒是一種夫妻毒,隻要你們兩個人感情一直很好,水乳交融,這毒便安安穩穩不會發作。
「可若是你們誰生了異心,這毒就會從骨頭裡一點一點長出來,把你們吞了。
「哎呀,人人都說王爺和王妃感情好,我也沒想到,毒發作得會這麼快呢。」
我猜我現在的樣子肯定很可怕。
因為沈玉荷竟被嚇得大喊起來:「啊啊啊啊啊——鬼啊!」
我仍舊不緊不慢。
「是啊,我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王妃好好嘗嘗被惡鬼索命的滋味,等你下去了,還有好幾百隻惡鬼等著跟你算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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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荷瘋了。
齊王聽聞隻是讓人看牢了她,別讓消息漏了出去。
他去看望小產後一直身子不好的柳姨娘。
待他走後, 柳姨娘讓丫鬟婆子連忙給房間裡通風燻香。
她用帕子捂著口鼻。
「他身上味道那般重,他自己聞不到嗎?」
聞習慣了,自然是聞不到了。
想到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昨日想要對我不軌, 湊近時那股逼人欲嘔的臭味,我厭惡地捏了捏手指。
大約是永慶帝快S了,齊王也不再掩飾了。
他從前隻在人後佔佔我的便宜。
近日越發的肆無忌憚, 昨日險些撕了我的衣服。
還是我以S相逼,說自己不做妾, 他大約是怕我S了他的病沒人能治了。
這才放開我。
哎呀,當時真的好想直接把他弄S啊。
可又覺得實在是便宜了他。
不過, 沈玉荷都開始長黑斑了, 給他身上埋的種子也該開花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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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料不錯。
不過兩日, 就見齊王府秘密找來了許多大夫。
齊王和那些大夫進了一處院落裡。
院門緊閉, 連路過的下人都會被狠狠呵斥。
可日復一日, 府裡的大夫來了一批又一批,那扇門始終不曾打開過。
齊王的小廝最後還是找上了我。
我被請過去時, 床上的齊王臉色煞白, 形容枯槁。
他被劇痛折磨得已經瀕臨崩潰了。
侍從掀開被子。
隻聞到一股衝天的惡臭。
齊王下體爛得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模樣了。
他滿臉希冀地看著我。
「虞姑娘,救救我, 我答應你等我登基後封你為後, 你不願當妾,那我封你當我的皇後, 求你救救我。」
我裝模作樣地看了看,這才故作痛心道:
「殿下怎麼這麼晚才讓我診治,若是一開始就好好醫治, 隻怕現在已經好了。
「可如今殿下這裡已經爛得能看到骨頭了,隻怕已經病入膏肓,神仙難醫。」
齊王喃喃:「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
我說我能開藥暫緩症狀。
齊王就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 讓我抓緊去。
很平和的一劑藥方, 任誰來也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可喝了卻會和齊王身上的毒相互催發,讓齊王爛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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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永慶帝於深夜無聲無息地咽了氣。
而齊王還沒等到傳位詔書, 就緊隨其後大睜著眼沒了聲息。
據說他S之前還在喃喃自語, 說自己要當皇上。
第二天有下人打開關押著沈玉荷的院門。
才發現昔日的齊王妃竟也S了,渾身長滿黑斑。
她尖利的指甲豁開了自ṭũ₈己的胸口,一顆黑色腐爛的心髒呈現在眾人眼前。
同一日,齊王府裡的姨娘和那位神醫悄無聲息地不見了蹤影。
從前默默無聲毫無存在感的大皇子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登上了皇位。
新帝登基一個月後, 平反了先帝時期忠勇侯府裡通外國一案。
為忠勇侯府二百多口人正了名。
我和這位從前被眾人忽略的新帝之間的交易就此結束。
後來又聽說姜貴太妃被人揪出來曾害了大皇子的母妃先元嘉皇後, 畏罪自S。
聽聞這個消息時, 我已經和晴嵐到了蜀中。
晴嵐問我:「你怎麼知道辰哥兒不是齊王的親生骨肉, 當時的大皇子告訴你的?」
我搖頭:「我不知道, 根據沈玉荷的反應猜出來的。」
那日原本的計劃是假裝懷孕的晴嵐在那種情況下久跪證明清白, 最後卻做出流產的假象。
有我給她配的藥,即便是太醫也診治不出來她壓根從未懷過孕。
接下來事先安排好的那個鳴柳院的婆子反水指證沈玉荷,讓一切水到渠成。
隻是沒想到過程中會被我發現辰哥兒不是齊王兒子這個秘密。
隻能說, 連老天爺都站在我們這一邊。
後來,我帶著晴嵐走遍大江南北,懲治了不少惡霸, 也救了許多苦命人。
最後在湘江邊上安了個家。
晴嵐撿回來不少被拋棄的女嬰,她們認我和晴嵐當母親。
我教她們醫術謀生,也教她們用毒自保。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