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穿越者 第1章
我穿越了。
隻是這個王朝被穿成了篩子。
上到皇帝下到百姓極其厭惡穿越者。
為了生存,我受到古人無數刁難。
可我S後,舉國同殤。
穿越者更是家家戶戶拜我,求我保佑。
1.
我穿越了,是魂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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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在我來之前被人N待致S。
剛來的時候我以為自己是小說女主。
要幹一番大事業,至少也要為原主報仇。
可走到街上,人均詩仙在世。
李太白、杜甫、蘇軾的詩倒背如流。
家家戶戶有肥皂,精鹽,生活質量極高。
小販看我可憐,給了我一口吃食。
我看到後直流眼淚。
因為這原本是近代才引進來的紅薯。
小販看我呆呆地站著,悄聲問道:「你是哪一年來的。」
「2024年。」我答道。
頂著我驚疑不定地眼神,他隨意一指旁邊賣菜的大娘。
「她更早一點,07年就來了,還是S大的機械專業的高才生。」
大娘呆滯的抬臉,渾濁的眼睛看了我一下又低下頭麻木地擺弄攤子。
至此,我不得不的承認,這是個被穿越者穿成篩子的王朝。
而我就是連生存都困難的炮灰。
2.
大郢的家家戶戶門口都貼著告示。
「穿越者剽竊詩詞,亂棍打S。」
「穿越者經商規模過大,亂棍打S。」
「穿越者不可參加科舉入朝為官,如有發現,亂棍打S。」
底下還有洋洋灑灑幾百條。
我隻看見四個字:「亂棍打S。」
那小販憐我初來乍到,收我給他當雜役。
春去秋來,花落花開。
我在大郢王朝已經待了三年。
三年內有人穿來不甘認命。
也有人結束自己的性命。
小販糖漿又賣沒了。
他讓我這幾天先別賣貨,自己去外鎮買糖漿。
明明很近的路程,我卻從初晨等到月落。
我憂心忡忡的去找他。
小院地處偏僻,去外面的路除了官道就是一條小路。
穿越者不許走官道。
況且今天官道全面戒嚴,好似要保護什麼大人物。
我點燈後就沿著小路尋小販。
腳下黏糊糊,我提燈看去,心跳漏下一拍。
入目滿是屍首。
血還是溫熱的。
我慌慌張張往回走,渾然不覺裙擺已沾滿血漬。
好不容易回到小院。
我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一把刀橫在脖子上。
血色噴湧,雙眼模糊之際。
我看到一個黑衣男子踉跄著地把劍收回劍鞘中。
3.
再睜眼。
小院的門就在我面前,隻差一步就要推開。
剛剛種種宛如幻夢,可窒息的感覺還在。
我收回了手,強忍著害怕離開了小院。
小院不能呆,小路不能走。
我的衣裙現在已經沾染上鮮血。
周圍的原住民怕麻煩,斷然不會收留我。
我背後冷汗直流,情急之下,我決定走官道。
今日因著大人物的緣故,官兵比平時多了一倍。
求地方官兵保護雖然不太可行。
但隻要在他們旁邊,賊人絕不敢在這麼多人面前S我。
我一路小跑,心跳的像是要從胸膛裡跳出來。
遇官兵後,我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他聽我講完後,上下掃視我一眼。
眼裡面的含義讓我看不懂。
我心亂如麻,下意識地拿燈環抱胸前。
官兵的薄唇微動,卻道了一句:「可惜……」
下一瞬,一柄長劍直直地沒入我的胸口。
來不及細想他可惜什麼,我就倒在塵土飛揚的路上。
最後的時刻,我感受到身下湿漉漉的觸感。
他們把拖回到了最開始的那條小路上。
如今我也成為裡面一具無名屍首。
涼意慢慢地爬上來,直至覆蓋全身。
4.
第三次睜開眼。
我扯了一下身上的外衫。
手中的燈光越發暗淡。
我猜想這種重生不會是無限的。
連S兩次,那種徹骨的寒冷我不想再感受。
就算對面是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又如何。
我隨手抄起院中的鐵鍋,悍然地推開門。
一道寒光直直地刺入進來。
我用鐵鍋擋住後被震得手指發麻。
等了半炷香的時刻,屋內一片S寂。
我小心翼翼地探出頭。
黑衣男子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氣如遊絲,還活著。
他S了我一次,第二次我被S歸根結底也是拜他所賜。
我想狠心結束他的性命。
可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大郢王朝,我從小到大連雞都沒S過,更何況是人。
血淋淋得太恐怖了,開膛破肚也非我的強項。
於是我決定把他活埋。
對不起,在這個人吃人的時代我隻想少一個隱患。
人剛埋好,我就眼前一黑。
我又回到了那扇門前。
手裡提著的燈已經完全滅了。
黑漆漆的夜裡我和一個男人隔著門。
都等對方的動作。
我嘆氣,行雲流水的開門。
重復之前的步驟。
男人暈倒在地後,我把他拖上床。
費力脫下他帶血的內衫,幫他包扎好傷口。
看著時間一點點流逝。
我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我的命運。
與他緊密相連。
5.
第二日東方泛白,我去廚房煮粥時發現他已經醒了。
他半倚在門前,蒼白而消瘦。
他自稱名燕雀,錦州人,身懷巨款,被人追S到此。
我哦了一聲把粥端上桌,看他還不動:「愣著幹嘛,吃飯。」
他卻問我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明明是坐床上,卻像是坐在衙門裡的縣丞一樣。
我忍著怒氣一一回答。
在聽到我是穿越者,家徒四壁後。
他悠悠地嘆了口氣:「我想幹點有意義的事情。」
我怒道:「你要做啥?」
他面色忽然惆悵:「我做什麼?我不做王上,我還能做什麼呢……」
我揪住他耳朵把他從床上拖起來:「吃完之後跟著我去賣貨。」
「沒有富貴命一身富貴病。」
現在他身體虛弱,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行行好,姑奶奶,我現在身體虛弱,好歹讓我養幾天。」
我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
燕雀被我看得渾身一哆嗦:「你什麼眼神。」
他恐怕要一直虛弱下去了。
既然他的命運與我緊密相連。
我隻能讓他一直生病,但是不會S。
隻有這樣,我才能絕對安全。
6.
我去大街上賣糖葫蘆。
以前買菜的大娘不來許久了。
沒有人關心他們去哪。
他們的消失就像是一滴水融進了海裡。
消失得無影無蹤,掀不起任何波瀾。
或許哪一天我也會……
我甩甩頭,專心擺地攤。
貨還沒有賣出去幾個。
一小孩就跌跌撞撞地朝我跑過來。
我笑道:「阿九,我知道我糖葫蘆好吃,但是也不用急,這還多著呢。」
阿九喘著粗氣:「黎黎姐!你們家要被官兵放火燒了!」
我霍的一聲站起來,小跑著向院中趕去。
隻盼著那個燕雀別鬧什麼幺蛾子。
我趕到院子裡時,燕雀和一個中年人劍拔弩張。
「王上的詔令,按人頭來分,一人隻徵收300文,你怎麼問我要8000文的稅收。」
中年人冷哼道:「再多嘴我就打你板子。」
「不光你們家,這縣裡全部的穿越者都要繳納8000文。」
燕雀耍賴:「你就是放火燒了我也拿不出來8000文,你這根本就是……」
我料想也不是什麼好話。
一個閃身把他的嘴巴捂住,點頭哈腰地道歉。
「大人,這是新穿來的,不懂規矩。」
「我們一定按時繳納稅銀,給各位添麻煩,官爺進來喝幾杯。」
那中年人冷哼一聲,領著官兵浩浩蕩蕩走了。
燕雀滿臉不服氣:「稅收不可能會這麼多。」
我嘆道:「主簿上面是縣丞,縣丞上面是知縣,知縣上面還有更大的官。」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天下事壞就壞在這裡。」
他面色仍是憤憤:「要不是穿越者層出不窮,王上至於對這種細枝末節不在意嗎?」
食肉者鄙,我懶得爭辯。
7.
一連幾天我都老老實實地賣糖,燕雀也跟我去幫忙。
眼看臨近期越來越近,燕雀急道:「沒交到稅銀我們這院子就沒了。」
我笑道:「就是讓我們交不到稅銀啊。」
燕雀有時候很天真,但腦子並不笨:「他們就是想要我們的院子。」
我不答,隻專心地熬制鍋裡的糖漿。
燕雀急得來回踱步,猛然間回頭:「你們穿越者一定有計劃,對嗎?」
他朝我步步緊逼,想要從我的臉上看出異樣來。
我笑而不語,他怒不可遏地從錢袋裡拿出一張紙條,上面赫然寫著:「晚上10點,柳泮河見。」
後面還有一行小字:「前消後繼不斷飛,終叫天地顏色變。」
明晃晃的起義造反之詞。
燕雀目光灼灼地盯著我:「你去進貨,別人以為我是穿越者,給我塞了這張紙條。你怎麼解釋?」
我挑挑眉道:「哎喲,被你發現了。」
燕雀大驚:「你們真的要造反?天子腳下,你怎麼敢?」
我反問道:「你也說是天子腳下,那為何我們穿越者活得連豬狗不如?」
然後我說出來那句從古至今起義的金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燕雀後退幾步,我看他的眉頭緊鎖,又撲哧笑出了聲:「你去翻翻籃子裡還有什麼。」
燕雀半信半疑地翻出來一張紙條:「亥時,柳泮河見,助我。」
好巧不巧,我出去進貨的時候被人塞了這一張紙條。
我看著燕雀一臉的呆滯:「你要學的還有很多呢。」
「這次我可是被認為良民,怎麼也會有紙條?」
「這也是細枝末節嗎?」
看他還呆呆地立在那,我好心多嘴了一句:「大郢王朝除了科舉為官,還有什麼晉升方式。」
他思索了半炷香的時間,猛然一震:「這,他們怎麼敢。」
我明白,這次的“他們”是說當地官吏而不是穿越者。
8.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
金銀細軟比不過一字曰:權。
我穿來的三年裡,稅收越來越重,金銀已經滿足不了當地官吏的胃口。
當地地處偏僻,時常有馬匪騷擾。
而大郢除了科舉外還有一條晉升方法——那就是軍功。
第2章 2
燕雀將門打開,神色復雜:「你真的要去?」
我點頭。
小販對我有救命之恩。
現在想來與我第一次小道上碰見的許多屍首肯定有關系。
這件事我為了小販也要追查到底。
他依依不舍地咬著小手絹:「你去吧,來年我在墳頭上給你多少點錢。」
我說不用了,你沒那個機會。
燕雀歪歪頭,一臉茫然。
我抬了抬腳,趴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他嚇得蹦起來:「你說真的?你S我也S?」
我眨了眨眼:「假的。」
燕雀神色放松下來,話還沒有說出口,我就接了一句。
「還是真的,你猜猜看。」
燕雀脫口一句現代的經典國罵,鄭重道:「我去搬救兵,你一定撐住兩刻鍾的時間。」
「我的命可在你身上了!」
我沒有回答,轉身踏入茫茫夜色裡。
在黑漆漆的夜裡走了許久,終於看到微弱的光。
聲音越來越吵,火把也越來越多。
我隨意掃了一眼,人數竟然高達千餘人。
幾個穿越者輪番爬上比較凸起的石塊上面,聲淚俱下地講述如何被欺壓。
現場很多穿越者哽咽著落淚,又有一個人上臺講推翻大郢王朝的美好願景。
許多原住民也振臂高呼,聲聲如浪。
那個一個瘦小的身影講完後下臺,我呼吸一緊:是三年和我像家人一樣照顧我的小販。
我剛穿進大郢王朝,小販收留我,教我手藝,我還差點丟了性命。
他居然沒S!
9.
我不動聲色地蹲下,往臉上抹了一把泥土。
我不清楚小販在裡面扮演什麼角色,我想帶他出去,這場造反絕對不會成功。
當今王上的生母裕太妃,熬過了冷宮幾十年,在兒子榮登大寶之際,被一個小姑娘魂穿。
被發現後,裕太後自缢而亡。
由此王上極其厭惡穿越者,而當地處於邊境,時常有馬匪騷擾,這些官員大抵是想把穿越者當馬匪S掉,謊報軍功。
而告訴我這段宮闱秘史的小販,不知道在這場謀亂裡,到底起什麼作用。
無論如何,我不能眼睜睜地看他去S,我壓住心中的猜疑。
拉回思緒時,小販已經融入人群裡,他平平無奇的相貌並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