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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我和綠茶頂流在一起了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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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來再給你打工賣命麼麼噠記得想我哦,晚上可以打我電話幾點都可以!」


 


他這般小狗的模樣又讓我心下好笑了起來。


 


果然人需要一些年輕的肉體來注入新鮮的活力。


 


我獨自一人開車回到了別墅。


 


開燈的時候,發現有人睡在了沙發上。


 


是靳望舟。


 


先前給了他這棟別墅的鑰匙,忘記拿回來了。


 


我站在玄關處看著他:「你不去哄你的小女朋友,跑到我這裡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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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望舟一向都是衣衫整潔的,如今卻胡子拉碴,顯得十分的狼狽。


 


他被我的開燈聲音驚醒,雙眼通紅:「南溪,我都知道了,閣樓裡的那些東西我都……」


 


閣樓裡有個小匣子。


 


裡面堆滿了這麼多年來我從邊邊角角上剪下來的靳望舟的資料。


 


還有一本筆記本,記錄了他的愛好。


 


那是我為數不多的小心機。


 


雖然說商業聯姻,隻是我還抱著希望,渴望他有一日發現了我的小心機,發現我是情根深種,能同我白頭偕老。


 


他終於發現了。


 


隻是我已經從等待的地方離開了。


 


我彎了彎唇角:「隨便你怎麼處置,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


 


靳望舟紅了眼眶:「我……南溪對不起,我一直以為你是為了錢才喜歡我的,以為你和所有人都一樣,除開我的身份什麼都不愛我。」


 


「那個戒指不是我給她的,是她自己從我的書房裡偷偷拿的。」


 


「對不起,對不起……」


 


他倉皇地道歉,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誠懇。


 


我哪裡見過這樣子的靳望舟。


 


若是放在從前,他的語氣稍稍軟和了一點,我就要忍不住低聲哄他,唯恐他受了一點委屈。


 


但如今,我的心起不了波瀾。


 


我說:「靳望舟,在你第一次出軌的時候,你媽媽告訴我,不管怎麼樣,他們都不會同意你和我提出離婚的,他們勸我,忍一忍。」


 


「我從那個時候就知道,隻要我不願意,我就能永遠站在靳太太的位置上,因為這麼多年來我家越做越大,說不上和靳家平起平坐,但是也總歸是不太好翻臉的。」


 


「可是我不願意啊靳望舟,那是我追在你身後的十年光陰,給你一句輕飄飄地撈了很多好處帶過了,我也是人,我也會疼。」


 


有很多話想說,又有很多話覺得說出口了沒必要。


 


失望不是一下子就有的。


 


靳望舟不會知道,我一次又一次在深夜裡孤獨地等他回家,是怎麼樣把那顆歡呼雀躍的心磨損內耗到如今近乎漠然。


 


但是我不會說。


 


這不是楚南溪的風格。


 


我閉上眼穩定了一下情緒,然後輕聲道:「靳望舟,滾出我的家門和我的人生,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靳望舟欲言又止,他腳步一動,我摁了別墅的警報:「有人私闖民宅,麻煩過來一下。」


 


看著他滄桑的臉,我說:「靳望舟,就這樣,你有時間了和我去民政局離婚,別讓我覺得自己的十年愛上了一個很惡心的人。」


 


他的腳步頓在了原地。


 


我別過頭出了別墅。


 


他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認喜歡,我沒想過要糾纏,可他偏偏選擇了最差的結果。


 


而我,在一次次的失望裡逐漸封閉了自我。


 


如今又稍稍撿了點起來。


 


靳望舟,那段時光當我送你了,就這樣。


 


我們別再糾纏。


 


17 


 


姜矜的事情沒有人幫她兜底。


 


毫無意外地,牆倒眾人推,她被爆出來偷稅漏稅,不僅一次知三當三,被封S了不說還背上了巨額的債務。


 


甚至都用不上我出手,她就在內娛查無此人。


 


即便是靠實力一步步走上去的名利場,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粉身碎骨,何況是她這樣虛浮的空中樓閣。


 


我和靳望舟的最後一次見面,是在民政局。


 


打官司鬧得太難看,靳家忍不住出手讓我們體面離婚。


 


我記得第一次來民政局,我滿心歡喜地穿著最好看的衣服和靳望舟成婚。


 


那時候我以為我們會有個結果。


 


最差的最差,也是我會永遠待在他身邊,而他永遠不愛我。


 


如今的一切陰差陽錯,隻嘆一句世事難料。


 


靳望舟全程慘白著臉。


 


最後一眼,他看向我:「南溪,祝你以後幸福。」


 


我坦然:「謝謝,會的。」


 


他不是幡然醒悟的愛我,他是突然發現,失去了這個世界上最誠摯珍貴的感情,而伴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他很難再次獲得其他人十八歲的熾熱感情。


 


到了我們這個地位和階層,人往往第一眼打量的,是我們的階級和身上的金錢。


 


純粹的感情除開少年時期便再難獲取。


 


而我,我有良好的容貌和家世,有優秀的學歷和履歷,有待人真心的本事。


 


我到哪裡都會過得很好。


 


最高興的是江肆。


 


他終於不遮遮掩掩自己魔都太子爺的身份,開著自己限量版的法拉利,囂張地在門口等我。


 


見著我,他歡呼雀躍:「恭喜姐姐脫離苦海!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玩?」


 


那天靳望舟不再施壓之後,品牌方又有幾個找回了江肆。


 


江肆忙得腳不沾地一個都沒理,收了違約金轉手打到了我的賬上:「姐姐,工資都上交咯。」


 


雖然我隻是懷疑他懶得再進娛樂圈。


 


他可是有著魔都太子爺的稱號,所以當日裡能囂張地和江肆說「那你就試試」。


 


如果他不願意,誰能從他手裡拿下代言。


 


當然也有可能是為了和我賣慘。


 


好在無所謂,都由他去,他高興就好。


 


我笑:「不知道啊,隨便吧,聽你的。」


 


江肆的眉梢眼角都高興了起來:「請上車女士!聽我安排!一定讓你滿意!」


 


他帶我去了待在我收藏夾裡吃灰很久的雲海酒店,在山野間放松心情。


 


漫天的雲被霞光映照。


 


江肆坐在我的身旁,溫柔又乖巧。


 


一切都靜謐美好。


 


我忽然出聲:「江肆,我不太能保證自己多久能喜歡上你,但是我會保證,我會努力地喜歡你。」


 


我會努力的,不辜負你的喜歡。


 


回應我的,是他輕輕地把一縷頭發別在我而後的手:「好,無論多久我都會等。」


 


18 


 


那天晚上我夢到了很久以前的自己。


 


穿著高中的校服走在路上蹦跳著,向往著以後的未來。


 


她那樣的熾熱又歡喜,像一枚小太陽。


 


我忽然覺得心生歉疚。


 


十七歲的楚南溪擁有這世界上最明亮熾熱的感情。


 


落落大方,敢愛敢恨,為了一面之緣就敢孤身一人奔赴異國他鄉。


 


她狂得像風,愛恨都匆匆。


 


二十八歲的楚南溪像是燒盡的太陽,隻覺得渾身都好疲憊。


 


我這一路走來最為虧欠的,是十七歲的自己。


 


對不起啊,走了好遠的路,弄丟了你,現在才又重新撿起來。


 


她從我身邊掠過我,和我說沒關系。


 


江肆番外


 


我叫江肆,魔都江家的江,肆意的肆。


 


從我有記憶開始,無論做什麼我都是第一,做什麼都很快。


 


人生對我來講太無趣了。


 


就像是一個低級的遊戲,第一眼就可以看到了結局,有很多東西我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 剩下的那一部分稍微努力一點也會得到。


 


這個盛況在高中的時候被打破了。


 


那個叫楚南溪的女孩子站在了我的辯題對面。


 


她目光明亮,口若懸河, 站在那裡侃侃而談,皎若明月。


 


我一瞬間被她吸引, 忘記了要怎麼同她辯論。


 


賽場的燈光十分明亮,一時間晃得我有些刺眼。


 


她「哎呀」了一聲:「完了, 你怎麼還會被我說哭呀?」


 


那一聲哎呀, 我記了很多年。


 


後來打商賽, 機構把我和她分到了一組。


 


「她很厲害的啦,蹭她的組就能有名次。」


 


那時候青春年少,臉上長了好幾個大痘, 我用口罩都遮蓋起來了。


 


楚南溪沒有認出我就是上次被她說哭的人。


 


我一時間想她認出來,又害怕她認出來那麼丟臉的人就是我。


 


矛盾又糾結的。


 


她站在領導者的位置, 運籌帷幄,滔滔不絕。


 


那場商賽我們贏得很漂亮。


 


第三次遇到她是模擬聯合國。


 


我就坐在她旁邊。


 


帥的另一邊的女生三番幾次和我要微信。


 


楚南溪正襟危坐, 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恨得牙痒痒。


 


順著她的目光,我看到了對面的轉著筆裝叉的S魚臉靳望舟。


 


哦,原來她喜歡這一款的。


 


後來陰差陽錯地,我又和她到了同一所大學。


 


本來要去讀的藤校, 結果臨時和老頭子發生了爭執,賭氣去了哥大。


 


老頭子氣得斷了我的卡, 每個月掐著手指發低保。


 


也無所謂, 我沒有他想得那麼嬌慣, 吃什麼都行, 活著就行。


 


畢竟人生對我來講, 太過無趣了。


 


一次又從華人超市出來的時候, 我遇到了楚南溪。


 


她是當時最流行的辣妹打扮,手上拎著兩袋子的好吃的。


 


見我愣愣地看著她,楚南溪彎了彎唇角:「同學, 要分給你一點嗎?」


 


「我好像之前看見過你, 你一直都在這裡搶蔬菜诶,恰好我今天買多了,分點給你吧。」


 


她說著,把手裡的另一個袋子直接給了我。


 


她的謊言可太拙劣了。


 


哪有人恰好買多了是買了兩份一模一樣的。


 


我懷疑是她幾次都撞見我吃蔬菜, 可憐我, 特地等我的。


 


但是我沒有證據。


 


因為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認出我了。


 


我去打聽了,她是商學院裡佼佼者, 有很多追求者。


 


同時打聽到楚南溪喜歡靳望舟。


 


我莫名其妙地恨得牙痒痒。


 


我哪點比不上靳望舟了,該S的S魚臉。


 


但我什麼都沒做。


 


江肆,有江肆的驕傲。


 


後來我們畢業回國, 本以為就此別過, 相見再遙遙無期。


 


難得地去中戲找朋友, 出來的時候看到楚南溪招搖地倚靠在她的跑車上。


 


看到我,她的眼睛一亮:「同學,有興趣當演員嗎, 你的臉包紅的。」


 


這是這麼多年, 她正式和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記了很久很久。


 


鬼使神差地,我走了過去:「好啊。」


 


江肆在楚南溪面前有個鬼的驕傲。


 


楚南溪隻要一揮手,我就會忍不住地走上去。


 


靳望舟, 用生動的例子告訴我,嘴硬,是沒有老婆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