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婆婆和自私小叔子的惡果 第2章

「你公公剛走，你婆婆就瞞著你們給家寶張羅對象了，現在處著的這個，也來你家看過好幾次房子了。

「家寶有對象之後，你婆婆對梓晴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以後可別讓她單獨帶梓晴了。」

 

我感謝了鄰居阿姨，一家人暫時蝸居在才找好的出租屋裡。

 

第二天早上，家衛平復了怒氣，他堅定地告訴我：「嘉文，我繼續去要錢，至少拿回來一部分。」

 

我安慰他：「你一直就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去找他們要錢隻會傷了自己的情緒，咱不如好好規劃下未來，最重要的是和他們劃清界線。」

 

家衛解釋道：「嘉文，我隻是不想讓爸的買命錢被媽花在那個不孝子身上。」

 

聽家衛這麼一說，我瞬間明白。

 

公公前些年在外打工，退休金不高，但因為職工身份有好幾萬的喪葬費。

 

另外還有婆婆這些年因為其他原因攥在手裡的錢，加起來也有好幾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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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婆婆那裡。

 

下班後，我們回老宅準備繼續討要欠款，可是他們竟然不在家。

 

更可惡的是，門鎖已經被他們換了。

 

第二天是周末，我們全家坐車到省城會見律師並商量上訴，並處理些別的事。

 

剛到省城，我們便接到了劉家寶的電話，婆婆暈倒住院了！

 

6

 

周末兩天我們都已經約了重要事情，周日晚上到家又晚，我們在第三天下午下班後來到醫院時，婆婆一個人躺在病床上。

 

她看到我們，眼前一亮：「家衛，快，媽好口渴。」

 

家衛沒說話，隻是把手裡喝了一半的礦泉水遞過去。

 

「老大，我喝不慣礦泉水，我想喝燒開的水。」

 

環顧四周，沒有水杯，隻有幾個外賣盒子。

 

婆婆責怪我們：「你們怎麼才來看我？」

 

聲音都哽咽了。

 

我瞬間明白，她的小兒子劉家寶，並沒有像許諾的那樣，好好照顧她。

 

恰好此時，外賣員將一份火雞面送到。

 

婆婆拉著我和家衛的手：「老大，以後你給媽送飯吧。」

 

家衛輕描淡寫地說：「你不是一直嫌棄我們做的飯清淡，說家寶給你吃外賣是孝順你嗎？」

 

婆婆後悔地說：「我這次暈倒是因為血糖過高引起酮症酸中毒，醫生讓我嚴格控制血糖，否則以後糖尿病的並發症很嚴重的。可是，家寶不愛做飯。」

 

見我們沒說話，她又說。

 

「嘉文，以前你們讓我控制血糖我卻不識好歹，你們別跟媽一般見識。

 

「遇到事才知道，還是大兒子可靠。」

 

家衛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們隻生一個女兒，靠不住的。」

 

他的語氣很淡，沒有任何賭氣成分，他隻是不想再浪費感情了，他那顆從未被媽媽溫暖過的心，被傷害一次又一次之後，累了。

 

婆婆忙解釋。

 

「老大，母子哪有隔夜仇啊？老二真的靠不住。周五那天，我們和家寶女友娜娜一家見面，娜娜不停給我糕點和飲料。

 

「我暈倒被送到醫院後，我聽到娜娜和家寶小聲在外面說，糖尿病是磨人的病，我早點S了對所有人都是解脫，家寶不但沒生氣，還一直陪著她，壓根不在病房露面……」

 

我老公不想再聽，我想起他前幾天說的話，忙拉住起身想走的他，對婆婆說。

 

「媽，我們現在沒錢沒房，確實有心無力，還好您有錢有房子，不至於沒地方住、沒飯吃，所以您一定要握好您的錢。」

 

聰明的人，不親自上戰場，而是讓卑劣的敵人內戰。

 

婆婆的眼珠子轉了幾下，我知道她明白了我的意思。

 

可她偏還要演戲，生氣地質問：「什麼意思？你們還是不管我嗎？」

 

「管不了，你的生活是你自己籤了字選擇的。」家衛冷冷地說。

 

「那你等著，我去你們學校告你們去！」

 

7

 

家衛說到做到，沒有去醫院陪床，也沒有送飯，更沒有像之前對公公那般無微不至地照料婆婆。

 

劉家寶也很少去，去就是要彩禮錢，但婆婆拒絕了。

 

很快，劉家寶就來到我們的出租屋找我麻煩。

 

「丁嘉文，你他媽吃飽了撐的多管闲事？媽說好了要給我對象家三十萬彩禮，現在突然反悔，是不是你在背後挑撥？

 

「你自己沒拿到彩禮，就羨慕、嫉妒恨我對象，你真惡毒啊！」

 

我堵在門口不讓他進：「劉家寶，我老公自己能賺三十萬，我老公勤勞上進，有責任心，我羨慕你對象什麼呢？羨慕她找了一個隻會啃老，沒有正式工作，自私無能的窩囊廢嗎？」

 

他聽了惱羞成怒，正要打我，卻被家衛一手攔著。

 

「劉家寶，我告訴你，我們搬出那個家，就和你們不再有任何瓜葛，你休要指望我還幫你養媽。你膽敢再來招惹我們，我饒不了你！」

 

劉家寶一臉要打架的樣子，我不想讓家衛惹事，便說。

 

「你鬧吧，縣城就這麼大，鬧開了你對象馬上就知道你媽不願出彩禮錢了，你丈母娘馬上就知道你窮得為了彩禮錢要和親兄弟打架！」

 

果真，劉家寶聽了這話，憤憤地瞪了我們一眼，離開了。

 

家衛回屋把我給婆婆燉的湯倒了，今天下午沒課，我本來想去給她送一次飯的。

 

經劉家寶這麼一鬧，我也確實不想去了。

 

我給婆婆出主意讓她看好自己的錢，確實有挑撥之意，但我也確實是為她好，可她卻眼睛眨也不眨地把我賣了，依她的個性，絕對還添油加醋地把鍋完全甩給我了。

 

聽說，之後劉家寶再次要錢被拒後，便連外賣都不訂了。

 

偏心婆婆終於嘗到了自己親手種下的惡果，孤獨住院、無人問津。

 

可即便如此，她仍舊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進行彌補。

 

反而繼續欺軟怕硬，來找我和家衛的麻煩。

 

殊不知，她這次踢到硬骨頭了。

 

8

 

周一上學早高峰時，婆婆穿著病號服在校門口痛哭流涕。

 

「校領導你們得管啊，我的兒子兒媳是這兒的老師，他們將我這個親媽遺棄在醫院不管不顧。

 

「人都會老，為人師表的老師怎能不孝啊？！」

 

送學生的家長和過往的路人紛紛駐足。

 

老人們紛紛感慨：「世風日下啊，連教師都不孝敬父母了……」

 

也有年輕人反駁：「有什麼事不能家裡說，非要在公眾場合？分明是想害兒子兒媳失去工作啊。」

 

學校保安再三勸說，婆婆的委屈好像比竇娥還多似的，愣是坐地不起。

 

最後，校領導隻得暫停例行的周一升旗儀式，把婆婆請到學校。

 

可領導聽她說完對我和家衛的控訴之後，便紛紛搖頭。

 

這些年，家衛和我對公公的照顧有目共睹。

 

我倆是全校唯二的中央直屬的五所師範大學的畢業生，學校本欲大力培養，尤其是家衛，他有帶競賽隊的能力。

 

可是，每每我們要忙工作，婆婆便頭疼腦熱，不僅沒法幫忙照顧公公和梓晴，還要我們額外照顧。

 

尤其是過去的幾年，公公去外地做了幾次手術，還要每周去縣醫院做康復，這些全靠我和家衛，導致我倆無暇參與學校的外出培訓學習、講公開課等提升機會。

 

校領導每每提起，都很惋惜。

 

所以，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婆婆的不孝控訴。

 

他們隻得安撫她，讓她不要再鬧。

 

可一向說自己頂不起事的婆婆，這次卻無比堅決，後面的幾天，天天上下學時在校門口鬧。

 

無奈之下，家衛打電話叫劉家寶一起來校門口解決問題。

 

對方一聽，幸災樂禍地說：「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長兄如父，我訂婚彩禮錢你怎能一毛不拔呢？非要媽去撕破老臉！」

 

我和家衛聽著不禁眉頭深鎖，原來，婆婆此番潑婦鬧騰行為，背後真的有李家寶的指使，更可惡的是，婆婆鬧騰不隻是為了她的養老，竟然還是為了讓我們給劉家寶出彩禮錢。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我和家衛互相看了一眼，堅定地走向校門口。

 

我們把提前復印好的幾十份資料，傳給圍觀的人。

 

裡面有我和家衛的辭職證明、婆婆和劉家寶前些天籤的協議，以及我們要求劉家寶返還三樓的房錢和公公的醫療赡養費的起訴書等。

 

「各位一初的家長，既然大家圍觀了我的家事，那我作為一初曾經的教師，有義務解釋清楚，一初對教師的專業素養和人品道德都有極高要求，這份資料簡單記錄了我對家庭的付出。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但是學校和學生待我們夫妻不薄，我們夫妻不能因為家事一再擾亂學校秩序，所以，我們已經辭職了。」

 

劉家寶氣急敗壞地說：「你還起訴我，真是窩裡橫，你以為辭職了，就可以不出錢給媽養老嗎？」

 

婆婆更是驚慌失措地說：「你們怎能辭掉編制呢？你弟的婚事還要靠你撐門面、給錢呢！」

 

9

 

眾人此刻紛紛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是這當媽的偏心小兒子啊，逼得大兒子兒媳辭職了，這下雞飛蛋打了。」

 

「這弟弟也二三十歲了，長得人五人六的，怎麼隻想吸哥嫂的血呢？哪家不長眼把姑娘嫁給他啊？！」

 

眼尖的家長認出了我們：「他們是住在老城的老劉家，人家劉老師夫妻照顧癱瘓的父親十餘年，老城鄰裡沒有不誇他們的，結果老爹一走，十來年不露面的弟弟就聯合老媽把老大一家趕出來了……」

 

「這不是過河拆橋嗎？這樣一碗水端不平的媽，就不配孩子孝順。」

 

「還以不孝之名在這兒大鬧，騙大家同情，真晦氣！」

 

「世上本沒那麼多不孝的子女，不過是因為有太多一碗水端不平的父母！」

 

……

 

我見輿論發酵得差不多了，便說：「耽誤各位家長時間了，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一初的工作，我們就不因為家事打擾大家了！」

 

說完，我和家衛轉身離去，劉家寶和婆婆在後面追。

 

「家衛，你以為離開了這個學校就躲得了我嗎？你無論到哪兒都得給我養老，都得在病床前伺候我，就像你們當初對你爸那樣，把我伺候舒服了。」

 

「劉家衛，你們是不是找好新工作了？告訴我，你們準備去哪兒工作？！」

 

我們快步走到沒有監控的地方之後，才停下腳步。

 

「家寶，你猜對了，我們是有新工作了，你真的很聰明，隻是，媽從小把你寵壞了，枉費了你的聰明，讓你活成蠢精的廢人！」

 

不等他開口，家衛繼續對婆婆說。

 

「媽，還要謝謝你，外面一直有學校想挖我們，工資高，還能解決梓晴的上學。但我和嘉文這些年因為家事耽誤了很多工作，爸走了，我們本應好好回報學校，你這一鬧，正好成為我們離開學校的理由，這樣梓晴就不用留在縣裡上菜小了。」

 

看著婆婆氣得鐵青的臉，他又冷冷地加了一句。

 

「這麼多年，從我出生到現在，你終於做了一件對我好的事。再見，後會無期！」

 

劉家寶氣急敗壞的聲音在身後傳來：「哼，還他媽外面的好工作，你等著，老子不會讓你活著走出縣城的！」

 

我和家衛互相笑笑，這個蠢貨，也許，他得先解決了自己身上的麻煩，才能來找我們的事吧。

 

10

 

簡單向校領導辭行後，我們便輕裝簡行地離開了縣城。

 

老領導和同事們都理解我們，有這樣的媽媽弟弟，而我們又是有編制的人，最怕親屬胡攪蠻纏鬧出輿論，最後有理說不清。

 

所以，逃離是最好的辦法。

 

新學校是南方一所小初高一體化的私立學校，家衛的大學舍友在那裡任教多年，現在已是學校領導。

 

這些年我和家衛雖被家事所累，但帶班成績一直很好，他幾次想挖我們過去。

 

這次，被逼之下，我們終於下決心走出藩籬。

 

綠皮火車很慢，劉家寶在第二天打來電話：「哥，有沒有搞錯，你真的起訴我啊？！」

 

婆婆在邊上哭訴：「家衛，你一直是最孝順的老大，別這樣為難你弟，好嗎？他彩禮還沒解決，你又讓他惹上官司，你讓他怎麼活？」

 

家衛冷冷地說：「放心，他自有活法。撤訴可以，把蓋三樓的錢給我，現在十萬不行了，要十五萬！給爸看病的幾十萬，我可以放過你。」

 

婆婆繼續哭訴：「他哪有錢啊？」

 

「那我的律師會處理好官司之事。」

 

我聽到劉家寶在邊上吼叫：「這就是你養的好大兒，你說怎麼辦吧，這個婚事要是黃了，我也別在縣裡混了，我也一走了之，以後看誰管你！」

 

我們到新學校剛安頓，十五萬銀行轉賬到了家衛卡上。

 

和婆婆同住十餘年，她從未在我和孩子身上花過一分錢。

 

甚至公公住院急需錢時，她也從未拿錢幫忙。

 

看來她並不摳，她的錢隻舍得花給她心愛的小兒子。

 

哪怕這個小兒子剛剛將她遺棄醫院不管不顧。

 

當媽的，可以包容心愛孩子的全部。

 

也可以向不愛的孩子索取一切。

 

我們撤訴之後，劉家寶和他對象李娜很快訂婚。

 

彩禮是二十五萬。

 

聽前同事說到這個數目時，家衛臉上掠過一絲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