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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女置換鏈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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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做完手術,還能不能這麼囂張!」


說完,她就踩著一雙恨天高噠噠地走了。


 


在她的身後,我緩緩露出一抹微笑。


 


無視掉旁邊病床上羅梓博看到我厭惡的神情,我又裝模作樣地在羅家父母面前表了一通衷心。


 


麻醉劑打入體內,我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就是身旁驚天動地的哭聲。


 


羅梓博S在了手術臺上。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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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屍檢的結果出來,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羅梓博竟然是S於麻醉藥物過敏。


 


羅家人沒想到他們唯一的兒子竟然就這樣不明不白地S了,憤怒地去找醫院問責。


 


醫院則是緊急調查了那位主刀醫生,卻發現他的住處早就已經人去樓空。


 


羅家人拼命搜查,也隻在被復原的電腦硬盤中找到了一封匿名郵件。


 


那封郵件中,清清楚楚地羅列出了這位醫生曾經在專業上的種種錯漏,包括被人嗤之以鼻的數據造假和槍手代寫。


 


而在洋洋灑灑的把柄之後,這封郵件隻留下了一句話:


 


【不要讓羅梓博活著。】


 


很明顯的威脅信。


 


羅家夫婦在商場上向來樹敵眾多,早就有很多對他們看不順眼的人,能收到一些威脅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在羅家夫妻對發信人的 IP 進行層層解碼之後,卻發現指向的正是趙瑤粟。


 


更致命的,是趙瑤粟曾經為了讓手術快點進行,實名打在醫生賬戶上的一大筆錢。


 


再加上我打點好的佣人「無意間」透露出趙瑤粟曾經找過羅梓博的事,又有監控視頻的鐵證,這件事就毫無疑問地被安在了趙瑤粟的頭上。


 


羅家父母痛失愛子,完全沒心思去計較這些證據的出現是否太過突兀完整,而是幹脆地把趙瑤粟當成了頭號目標。


 


再上學時,我看到了正被養父母陪同去辦轉學的趙瑤粟。


 


她的臉上青紫一片,走起路來一瘸一拐。


 


杜若若小聲道:


 


「你沒來的這段時間,聽說她在路上都被人打了幾次了,每次剛稍微養好一點,就會挨一頓揍,左手已經粉碎性骨折,徹底不能用了。」


 


不用她說,我也知道這是誰的手筆。


 


趙瑤粟頂著教授養女的名號,羅家人不能對她輕易下手,但做一些細碎的折磨來緩解自己的喪子之痛,還是可以做到的。


 


監控視頻中,趙瑤粟用左手搭著羅梓博的胳膊,羅家人就碾碎了這隻手。


 


趙瑤粟有著教授作為後臺,羅家人就拼命從教授以往的研究上下手,試圖擊垮她的靠山。


 


如果不是我念在上一世的情分從中周旋,恐怕教授一家也早已經被潑髒水而聲名狼藉了。


 


最後決定轉學,離開這座城市,恐怕是她的養父母為了保住趙瑤粟所做的最後努力。


 


但趙瑤粟明顯沒有體會到養父母的良苦用心,她還是一臉不快,在大聲抱怨著:


 


「為什麼我們一定要走,明明一切都不是我做的?我是被汙蔑的!」


 


到最後,她甚至耍起了脾氣,無論教授怎麼拉著她,都不肯再往前走了。


 


教授夫妻無奈,隻能把她和養母留在這裡,養父一個人去辦各種手續。


 


我看著教授養父不再挺拔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和對上一世的我一樣,教授父母十分盡心盡力,真的將趙瑤粟當作自己的女兒在培養,哪怕在這種公然對上羅家的情況下,也要護住她的安全。


 


可笑的是,趙瑤粟明明已經得到了這麼多,卻還是不知滿足。


 


9


 


從那天之後,趙瑤粟的位置就空了下來。


 


羅家人不肯善罷甘休,幾乎是動用了全部的心力來尋找她,也從而忽視了還在家裡的我。


 


我沒了羅家人的監視和趙瑤粟的騷擾,更是能把全部心力都放在學習上。


 


到第一次模考的時候,我以 710 分的成績考取了全省第一。


 


班主任把所有的成績都發給了家長,而我也終於在飯桌旁邊,看到了久違的羅家夫妻。


 


養母冷漠的面色在看到我的瞬間強硬擠出了一個笑容,眼角的細紋舒展開,拗成了一副假模假樣的慈祥:


 


「聽說你模考考了 710 分?班主任打電話來告訴我們,說你是一個清北的好苗子。」


 


一旁的養父則是若有所思:


 


「這樣的成績,想要衝擊省狀元應該也是有可能的吧?」


 


我不卑不亢地對他們笑笑:


 


「叔叔,阿姨,這次我就是全省第一。」


 


羅家父母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他們什麼都沒說,但我知道,他們的心裡已經做出了衡量。


 


自從羅梓博S後,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都盯在羅家的錢上,羅家父母早有扶持一個繼承人以絕後患的打算。


 


隻不過在此之前,他們的目光從來沒有落在默默無聞的我身上。


 


現在他們終於發現,這裡還有我這個聽話、懂事,還可以給他們的臉上增光的孩子。


 


羅家父母在商界縱橫多年,自然知道,把我這個已經養了一段時間的養女樹立成親戚眼中的靶子,遠比再費心費力地去尋找一個傀儡要劃算得多。


 


從這天起,我正式改口,直接叫他們爸媽了。


 


羅家父母傾盡全力培養我,當初為羅梓博所請的名師,現在都成了我的家教,而我的衣食住行,也都是按照頂級的水準來準備的。


 


我做出的回饋,就是 715 分的高考狀元。


 


緊隨我的名字之後的,就是杜若若。


 


我們雙雙升入了清華,但是這一次,我沒有選擇上一世的研究方向,而是選擇去攻讀管理學。


 


人處在什麼樣的境況下,就要做出相應環境的努力。


 


羅家父母的公司還在那裡,要我繼續像上一世那樣醉心學術研究而放棄這塊肥肉,是絕對不可能的。


 


杜若若本科一畢業,就被我安排去了羅家的公司實習。


 


她接觸到自己適合的崗位,立刻如魚得水,短短半年就晉升到了組長的位置。


 


而我則是繼續攻讀碩士,一方面向羅家父母展現自己的毫無野心,一方面借著杜若若的方便,不斷向羅家公司內安插人手。


 


等到我三年研究生畢業,羅家公司上上下下的大小高管,已經有近一半的人隻聽從我的命令。


 


我靠著他們,成功搗毀了幾個由羅家父母牽線的生意,再在背後收購那些不敢繼續試錯的小股東的股權。


 


當我的實際控股數量已經將近一半時,我正式接管了董事長的位置。


 


而那對曾經高高在上挑選我的羅氏夫妻,被我卸了實權,關在別墅中「頤養天年」。


 


他們最終沒有對我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我也懶得取他們的性命。


 


髒手。


 


10


 


我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次遇見趙瑤粟。


 


這是一次高新科技的展覽會,我作為投資人來挑選合適的項目合作,卻在一眾天花亂墜的設計中遇見了極其眼熟的一個。


 


展櫃右下角的來源標籤赫然寫著幾個大字,趙瑤粟。


 


指導人一欄,則填著教授養父的名字。


 


而這項技術,分明出自上一世的我。


 


趙瑤粟憑借記憶復刻了我上一世制作的理論模型,並把它作為王牌,一直潛藏至今。


 


從實際價值上來說,這項技術確實有這個資本。


 


畢竟當時一經推出,就迅速火爆了全球。


 


現在趙瑤粟把它拿出來,估計是想在我不注意的地方垂S掙扎,奪回自己學術大小姐的名號罷了。


 


我在這項展覽面前站了很久,久到助理還以為我對這個項目有興趣,連忙馬不停蹄地聯系了主辦方,把「作者」趙瑤粟帶到了我的面前。


 


一別數年,趙瑤粟的樣子真是天差地別。


 


曾經的頤指氣使已經全然消失不見, 在羅家人重壓之下不得不多年躲藏的生活使得她皮膚粗糙,眼神閃躲, 整個人隻能用灰頭土臉來形容。


 


但就算如此,在看到我的一瞬間, 她的眼中還是爆發出了某種惡毒的光。


 


她從袖子裡抽出一把小刀,形容癲狂, 直接向我撲過來。


 


嘴裡還在不停喊著:


 


「我就知道你會來!現在去S吧!把我的人生還給我!


 


「不管是趙總還是學術大小姐, 都應該是我的!」


 


一旁的保安嚇了一跳, 連忙趕上來,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趙瑤粟摁在我面前。


 


趙瑤粟被弄得頭發蓬亂, 還在不停掙扎,那張與清麗已經毫不搭邊的臉,逐漸在我的大腦中和上一世她最後的樣子重合。


 


上一世, 我們這樣見面, 我是全網聲援的學術大小姐, 她是捐獻骨髓後被羅家拋棄的棄子。


 


這一世, 我們又站在相同的位置上, 我是羅氏公司的舵手, 她是躲躲藏藏的「逃犯」。


 


已經重活一世,為什麼她還是如此地拎不清呢?


 


我嘆了口氣, 示意護在我身邊的人退下。


 


「你最大的問題,就是以為有了出身, 便能一勞永逸。


 


「但在這個世界上, 最後的幸福, 往往需要自己的雙手爭取。」


 


趙瑤粟雙目赤紅,隻是在地上不停掙扎,早已經聽不進去我在說什麼。


 


我從助理手中接過文件,在她面前一字排開:


 


「你的這項作品涉嫌抄襲侵權, 這是我司在申請專利時遞交的文件,希望你看一下。


 


「我會以侵權為由對你提起訴訟,趙瑤粟,你跑不掉的。」


 


早在安排杜若若進羅氏公司的時候,我就已經把這個項目交給了她。


 


這幾年裡,我上一世的那些研究都已經逐個重新推進,並在我憑借記憶快速取得成果後, 都申請了專利。


 


我想過趙瑤粟會在我的項目上做手腳,卻沒想過她這樣光明正大,毫不掩藏。


 


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背後又傳來另一道清麗的聲音。


 


「(無」我要在這裡, 損毀趙瑤粟最後一絲希望。


 


我揚長而去, 趙瑤粟在我身後發出了悽厲的聲音。


 


不久後,教授就徹底放棄了她。


 


一個除了惹事外身無長物的養女, 的確不值得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


 


趙瑤粟被趕出家門後,就罹患了精神失常。


 


我撞見過她一次, 那時她正在垃圾桶旁和野狗搶一口吃的。


 


我看了許久, 最後讓杜若若派了幾個人過去。


 


我會確保趙瑤粟的安全, 讓她隻能這樣痛苦地活著。


 


又籤下一個合同後,我透過辦公室的落地窗向外看去。


 


夜幕下,行人行色匆匆, 正在奔赴自己的人生。


 


我一直都知道。


 


無論起點在哪裡,真正的繁花路,永遠都需要雙腿走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