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能力極強的嫂子 第3章

客廳裡傳來了，爸媽和哥哥的歡聲笑語，我聽到媽媽囑咐哥哥多吃點，螃蟹是好東西。

 

作業上的字，仿若變成一隻隻小螃蟹，張牙舞爪，在我眼前晃悠，嘲笑著我的落寞。

 

我知道媽媽是故意不叫我的，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好的東西都是他們一家三口享受從來沒有我的份。

 

我緊攥著筆，指節都泛白了，淚水啪嗒啪嗒砸在作業本上，洇湿了一片，模糊的字跡恰似我此刻亂糟糟的心。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的熱鬧漸息，媽媽的聲音才悠悠傳來，[吃飯啦。]

 

我拖著步子走向飯桌，掃到了飯桌上的剩飯剩菜，螃蟹殘殼，凌亂的堆著。

 

爸爸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連忙抬手把他面前螃蟹殼掃進垃圾桶。

 

我望著那堆殼，眼眶又紅了，嗓子堵得厲害，[媽，你們怎麼都不等我，我也想吃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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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我的質問，媽媽皺起了眉頭，[胡說，哪裡有螃蟹了？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我聲音帶著哭腔，顫抖得厲害，反駁到，[我明明看見了！]

 

爸爸輕咳一聲，[瞅瞅你這點出息，為了口螃蟹哭得稀裡哗啦的，以後是不是還打算因為這點小事兒就記恨全家啊？]

 

[我們平時好吃好喝供著你，家裡又不是隻有你有嘴要吃東西，你哥哥和我忙了一天，吃幾隻螃蟹還得看你臉色了？還得經過你的同意了？]

 

哥哥瞥我一眼，鼻子裡哼出一聲不屑，出言嘲諷我，[學習沒見你多上進，吃的倒惦記挺緊。]

 

說罷，還故意把面前那堆螃蟹殼往我這邊推了推，發出“哗啦”一陣刺耳聲響，也在我心口又狠狠劃上一道口子。

 

咔噠，門口響起鑰匙轉動的聲音門開了是嫂子回來了。

 

10.

 

哥哥看見嫂子回來了，連忙起身去迎接嫂子。

 

[老婆你回來啦，這是我讓媽特意給你留的飯菜，快趁熱吃。]

 

哥哥指著桌子上的殘羹剩菜，叫嫂子快坐下吃，囑咐嫂子吃完飯記得洗碗。

 

嫂子剛進屋時，就敏銳地察覺到了屋內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目光在滿桌殘殼、我通紅的雙眼以及家人各異的神情間迅速掃過。

 

臉上的笑意瞬間凝住，神色裡添了幾分疑惑與擔憂，[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他們又欺負你了？]

 

嫂子這一問，我的淚水又止不住的哗啦啦往下掉。

 

爸爸卻重重地哼了一聲，[別管她，就因為沒吃上螃蟹，在這兒鬧翻天了。]

 

媽媽嘟囔著：[你是不知道，她一來就甩臉色，我喊她出來吃飯還喊錯了。真是大小姐脾氣，不得了了。]

 

嫂子沒理會爸媽的抱怨，彎下腰，拿紙巾輕輕幫我擦去臉上的淚水，輕聲問：[告訴嫂子，到底怎麼回事？]

 

我哽咽著把事情經過講給嫂子聽，嫂子聽著，又想起來哥哥指著爸媽和他吃剩的殘羹剩菜跟她說是特意給她留的的事情。

 

嫂子的臉色越發沉了下來，誰也沒料到，嫂子頓了頓，突然雙手猛地發力，一把掀翻了眼前的桌子。

 

[吃吃吃，怎麼不吃S你們三個狗東西！]

 

桌上的碗筷稀裡哗啦地散落一地，殘殼更是四處飛濺，驚得眾人目瞪口呆。

 

[你們這像話嗎？哪有怎麼偏心的？哪有給人吃殘羹剩飯的？]

 

嫂子邊說邊拉著還在抽泣的我，大步往門外走去。

 

[走，晴晴嫂子帶你出去吃。]

 

哥哥上前阻攔，[老婆，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

 

嫂子一把推開哥哥，拉著我頭也不回的開門離開。

 

我被嫂子緊緊拽著，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出了門，我的心裡暖暖的。

 

11.

 

嫂子帶著我來到了一個富麗堂皇的西餐廳

 

餐廳高端大氣，餐廳裡的服務生都穿著正式的西裝，裡面的食客也都穿著得體高貴。

 

反觀我和嫂子，我穿著學校裡的藍白色校服運動鞋，嫂子穿著衛衣牛仔褲。

 

顯得和裡面的人格格不入。

 

我連忙阻止嫂子，試探性的詢問，[嫂子，你確定我們穿成這樣去這裡吃飯嗎？]

 

嫂子聞言，看著我不解的開口，[那咋了，這不就是個吃飯的地方嗎？]

 

[別愣著了，走吧，嫂子請你吃好吃的。]

 

服務員走了過來，抬眼掃了掃我們這一身打扮，笑著說：「請問是兩個人嗎？」

 

「嗯。」嫂子點了點頭。

 

「好的，兩位麻煩跟我來。」服務員笑著給我們引路。

 

他一路帶著我們，直直走到靠窗的位置，恭敬的遞上菜單。

 

我接過菜單，看了一眼價格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才進來的時候我就做好心理準備了，這裡肯定會很貴，但是沒想到會那麼貴。

 

我猶疑的詢問嫂子，[確定要點嗎？]

 

嫂子看出了我的擔憂，[沒關系，想吃什麼就點，不用心疼錢，刷你哥的卡。]

 

[活著不就是為了吃嘛，吃不就是為了活著嘛，享受當下最重要。]

 

說著嫂子刷刷刷選了幾個菜，示意我也點，我象徵性的點了兩個菜。

 

結果上菜時卻擺滿了一桌子菜，嫂子笑著對我說，[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花錢，我就按你們小女孩會喜歡的菜點了，別擔心，你值得這麼好的東西。]

 

[別害怕，以後嫂子會一直保護你的。]

 

聽了嫂子的話，鼻尖酸澀得厲害，喉嚨也像被一團棉花堵住，滿心都是難以言喻的感動。

 

過往在家裡，我總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是被歡聲笑語遺忘在角落的影子。

 

可此刻，嫂子挺身而出，她的維護與關懷，如同一束光，直直穿透層層陰霾，將我緊緊籠罩。

 

[嫂子，等我有出息了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聞言嫂子噗呲一聲，笑了，隨即又溫柔的對我說，[好好好，晴晴最有出息了。你現在要好好學習知道嗎？以後才有能力逃離這個家。]

 

[你知道嗎？這世上首兩位最強大的武士一位是耐心，而另一位，是時間。]

 

[耐心是心裡不急躁，不厭煩。時間是衡量一件事成功的尺子。“十年磨一劍”，“十年寒窗”等都是用時間的尺度反映著一種像戰士般堅毅的自我戰鬥。]

 

[晴晴，你是一個勇敢堅強的小女孩，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為你想要成為的人。]

 

暖黃的燈光像細密的紗，輕柔地灑落在嫂子臉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朦朧的金邊。

 

她就像天使一樣，保護著我，溫暖著我。

 

我暗暗發誓我一定要有出息，一定要逃離這個家。

 

12.

 

時間如白駒過隙，很快就到了出高考成績的日子。

 

指尖顫抖著在屏幕上輸入我的準考證號，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670分！]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第一時間將好消息告訴家人。

 

嫂子聞言，綻放出喜悅的笑容，[我就知道晴晴最棒了，好樣的。]

 

哥哥露出嫉妒的神情，不屑一顧的開口，[喲，考得這麼好啊，可真是撞大運了。考個好成績就驕傲成這樣？]

 

哥哥從小就不是讀書的料，高中讀到一半就輟學了，後來被爸媽逼著去讀了個技校。

 

哥哥看到我成績那麼好，面子上掛不住，便說起了風涼話，[成績好有什麼用，不過就是會應付幾場考試罷了，到了社會上，還不是得看真本事，那些S讀書讀出來的高分，不過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媽媽似是看出哥哥的不滿，跟著附和到，[就是說，而且女孩子都那麼多書有什麼用，還不如嫁得好。]

 

爸爸也勸我：[女子無才便是德。去讀職校學點技術養家。到時候還能幫著你哥一點。]

 

嫂子聞言，皺起了眉 ：[我呸，別學句話就來教育人，我是貨車司機我知道這個是裝貨。“女子無才便是德”的真正含義並不是要求女性無才，而是強調女性應有高尚的品德，不顯耀才幹。??]

 

我因為嫂子的影響也成長了，出言反駁，[哥哥自己沒本事沒考上大學，關我什麼事，怕被笑就提高自己啊！在這怪我，真沒用。]

 

爸媽見我這樣，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嘴裡不停嘟囔著，[翅膀硬了，管不了說不得了。]

 

我無視他們的責怪，當他們的話是放屁。

 

我以前也會在想為什麼我那麼優秀，學習成績好，又乖又聽話，爸媽為什麼不愛我。

 

當你在沒有某樣東西的環境中長大時，你就會花很多時間思考它。

 

明明大家都說學習成績好的小孩，大家都喜歡，我努力學習，為什麼爸媽還是不喜歡我。

 

明明我比哥哥更讓人省心，也更懂事，爸媽為什麼還是隻喜歡哥哥。

 

明明我那麼努力的討好爸媽，爸媽眼裡還是隻有哥哥，沒有我。

 

後來慢慢長大了，我也慢慢意識到，真的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

 

13.

 

媽媽見我不說話，便又拉過嫂子讓勸勸我。

 

媽媽語重心長的說，[我性子直 我把你當親女兒對待的有啥就說啥了。你看護威現在越來越叛逆了，她隻聽你的話，讀大學得花家裡不少錢吧？我們哪裡有那麼多錢供護威讀書啊？你勸勸她吧，算媽求你了。]

 

嫂子想了想，笑著說，[那挺好，我脾氣爆，把你當親媽一樣懟呢。再說了誰敢當你女兒啊，當你女兒可是要睡陽臺吃剩菜剩飯，給你寶貝兒子當保姆的。]

 

[還有我再說一遍她現在叫郭晴晴，不叫郭護威，我是不是很久不打你了，你又覺得你行了？]

 

看著嫂子揮舞拳頭的樣子，媽媽瑟縮了一下，不再搭話。

 

爸爸見嫂子這副樣子，不滿的開口，：

 

[你看看人家的兒媳婦多孝順啊，多體貼公公婆婆，哪像你一天就跟我們作對。]

 

嫂子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翻了個白眼，[那是人家一輩子積德行善應得的。你們這種缺德的老登就應該配我這種兒媳。]

 

[好了，我不想再聽你們倆講這些沒營養的話了，我要帶晴晴出去買點上大學用的東西了。]

 

嫂子邊說邊站起身，命令哥開車帶我們出門。

 

媽媽不滿的嘟囔，[你就知道了花我兒子的錢。]

 

嫂子悠悠的開口道，[不花我老公的錢？花你老公的錢啊？你老公有錢嗎？你老公錢都不給你花。]

 

[對了，這個月你和爸的養老金到了吧，我一會就去取出來哈。]

 

爸爸聽到嫂子要動他的養老金生氣的拍桌子，[你敢！]

 

嫂子見狀，也抬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一巴掌把桌子裂了一條縫。

 

嗯，嫂子的動手能力還是那麼強。

 

[誰不會拍似的，你們兩個老東西給我老實點。下一次拍的就不是桌子了。]

 

[不是，你們說的嗎？你們這輩子活著但是為了孩子，現在我想花點錢買東西怎麼了？]

 

爸爸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剛到嘴邊呵斥的話被這變故嚇得吞了回去，隻剩喉結上下滾動，滿臉都是錯愕與忌憚。

 

就這樣嫂子帶著我來到商場裡買了很多漂亮的新衣服，給我從頭到腳好好打扮了一番。

 

她還給我買了電腦和新手機，她說，[別人有的你都得有，嫂子都給你安排。]

 

哥哥還想要制止，嫂子疾言厲色地數落著起哥哥，[你妹妹今年都18歲了，這麼多年你盡過做哥哥的責任了嗎？她是你的跟你血脈相連的妹妹，你們是一家人，你不要一天想仇人一樣對她，你對妹妹好，妹妹讀大學有出息了，肯定也會對你好的，什麼腦子，一天淨跟你爸媽欺負她。]

 

哥哥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但是還是不服氣，[那你也不能，一下子給她花那麼多錢啊！]

 

嫂子見他還梗著脖子、滿臉不服氣地嘟囔著狡辯，瞬間火冒三丈，抬手就給了哥哥肩膀一巴掌，把哥哥打得踉跄。

 

[廢話，咋那麼多？我說要對妹妹好就要對妹妹好，聽到沒？]

 

哥哥連忙捂著肩膀，點頭稱是。

 

[真費勁，非得打你，你才聽得懂人話。]嫂子不滿的轉了轉手腕活動一下。

 

14.

 

我的生日要到了，嫂子打算趁我還沒有去上大學之前給我好好過一個生日。

 

我和哥哥的生日離得很近，媽媽又打算像以前那樣，給我和哥哥的生日並在一起過。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我又想起了那些“合並”的生日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