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式

夫君出徵帶回一個懷孕的女子,他想納妾,可那姑娘卻隻想做我閨蜜 第4章

閱讀設置

目錄
16px

「你們兩合起來設計我?」


 


我苦笑著:「還得多謝你把我關在柴房折磨,要不然我還真不知虞娘就是我的阿奴。」


 


裴朗行憤怒的眼神,SS的盯在我們身上:「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虞歲見見到和離書之後,全然不復往日的柔情小意,臉上盡是嫌惡。


 


「你以為我跟你是你多有魅力嗎?別做夢了。」虞歲見翻了個白眼,「要不是我認出來了那香囊是姐姐的,我會跟你耗費這麼多年?」


 


裴朗行世界觀都崩塌了:「你胡說,這不可能。虞娘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虞娘你別說胡話。」


 


「誰跟你說胡話了。」


 

Advertisement


虞歲見嘆了口氣:「要不是當年姐姐說過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我知姐姐的固執,她必不會主動放棄你。」


 


「而你…」她嫌棄的瞥了一眼裴朗行,「你配不上我姐姐不說,還夜夜流連花街柳巷。」


 


「我要是不讓你們和離,都配不上我這個名字。」


 


裴朗行喘著粗氣:「虞歲見…與她歲歲常相見……」


 


我一愣,竟沒想到這一茬。


 


裴朗行眼角含著淚,冷笑著:「呵,歲歲常相見……我讓你們在大牢裡長相見!」


 


他臉色一凜:「大人,還沒查完嗎?」


 


知縣看了這一出大戲,還在回味,冷不丁被叫到,還有些遲鈍。


 


「呃……馬上就查驗完了,裴將軍再稍等片刻。」


 


虞歲見看著裴朗行胸有成竹的模樣,擔心道:「姐姐可有把握?不會讓他鑽了什麼空子吧。」


 


我拍著她的手讓她安心:「放心吧,這麼多年我為裴家做的夠多了,如今和離,也不用再給他們留臉面了。」


 


知縣被催促之後,果然效率高了許多。


 


「晏氏,這裡有一大筆的出入,是用於何處?」


 


「我自己用了。」


 


裴朗行冷哼道:「既已認罪,大人就秉公處理吧。」


 


我橫眼看著他:「我用我自己的錢,給我爹娘修墓,是犯了哪條律法?」


 


「你的錢?這難道不是我在前線拼S拼活用性命掙回來的?」


 


我冷笑著:「就你那三瓜兩棗,都不知夠不夠裴府上下半月用度。」


 


「你此話何意!」


 


「世人皆知,裴府奢靡,不管什麼物見都是用最好的,裴夫人甚至豪擲千金隻為一根玉釵。」


 


那些「世人」又有話說了:


 


「確實,就裴府那吃穿用度都能趕上皇宮了。」


 


「不止呢,上回廣籌善款,裴府捐的比長公主府還多。」


 


「真有此事?那裴將軍的津貼能有這麼多銀子。」


 


13


 


裴朗行聽著這些話,竟不知父母在京城如此招搖。


 


但仍嘴硬道:「這…這就是裴府的錢財,是我祖上累積下來的。」


 


這話連外面的人都聽不下去了:「上京誰人不知裴府沒落,直到迎娶江南首富家的千金,境況才愈漸好轉。裴將軍,你真是張口就來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兄實話太扎人心窩了。」


 


裴朗行哪受過這樣的氣:「你們在胡亂嚼什麼舌根!」


 


我示意身旁的小螢,朗聲道:「自從民女嫁入裴府,樁樁件件的花銷都有記錄。大人可查看我的嫁妝單子,一一比對,看看到底是在花誰的錢。」


 


小螢將嫁妝簿子小心的從懷裡取出來,那厚厚一摞直接看呆了眾人。


 


「這……這麼多?」


 


「不愧是江南首富,就是寵女兒啊。」


 


「那是當然,家裡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肯定全都給她了。」


 


「聽說晏老爺早幾年就走了,裴家這是吃絕戶啊。」


 


「這麼一說還真是!」


 


竟還有人公然叫道:「晏娘子既已是自由身,不如嫁與小生,小生一定一生一世待娘子好,絕不會再有他人。」


 


「哈哈哈你這狗東西,這麼想進步。」


 


外面熱鬧非凡,可裡面的氣氛卻冷若冰霜。


 


知縣擦著冷汗:「帳是對得上的。」


 


結果已經明了,裴朗行臉上掛不住怒斥道:「你這毒婦竟這般毒蠍手段,看你離了我還有什麼活路。」


 


不過是遮羞布被掀開的惱羞成怒罷了。


 


我不予理會,沒想到身旁的虞歲見卻攔住了他:「民女要告發裴朗行貪汙軍餉,冒領軍功。」


 


「什麼?」


 


虞歲見將證據呈上:「這是民女在他身邊多年,保留下來的證據。裡面能證實裴朗行在軍中為非作歹多年,仗著職位高便冒領他人軍功,以此晉升。」


 


我也沒想到虞歲見竟留了這麼一手。


 


她悄悄地握住我的手,低聲道:「本來是想沒辦法的時候,威脅他保你平安的,沒想到姐姐如此厲害。」


 


我痴痴的看著她,隨軍幾年,這其中艱辛隻有她一人知道。


 


沒想到當年隨手救下的女孩兒,竟在用生命來報恩。


 


相比之下,我和裴朗行之間的情誼更像是個笑話。


 


事已經明了了,可我卻沒有報復的快感。


 


言卿,你也變了嗎?


 


14


 


虞娘知我心情不好,特意端了我愛吃的桂花糕來。


 


那日過後,裴家徹底是倒了。


 


裴朗行作惡多端,已被收押入獄,裴家也頂不住輿論的壓力,與我斷了關系,嫁妝也盡數奉還。


 


「姐姐,莫再想那臭男人了,他不值得。」


 


我接過桂花糕:「我省得的,沒在想他,在想別的。」


 


「誰呀?」虞娘好奇的問道。


 


自裴朗行入獄後,虞娘便沒了去處。


 


我買下一間小院送與她,可她卻好說歹說都不同意。


 


「姐姐莫不是不要阿奴了。」虞歲見掩面哽咽著,「姐姐好狠的心。」


 


我擁著她:「胡說什麼,隻要你願,我就是養你一輩子又如何?隻是虞娘這般年輕,也要為自己的以後做打算。」


 


虞娘被我哄笑著:「隻要和姐姐作一處,隨便做些小生意也是快活自在。」


 


想起當日在公堂之上,又是一陣後怕。


 


我點了點她的額頭:「當年你也實在是胡鬧,怎能將自己的清白視為兒戲。」


 


虞娘卻不以為意:「我與他既沒有父母之命,也沒有媒妁之言。他能奈我何?最多被他壞了名聲,那阿奴的後半輩子就多依仗姐姐啦。」


 


思緒回籠,我扯了扯嘴角,惆悵道:「一個男人。」


 


不如不說。


 


虞歲見用帕子輕撫了下我的手,嗔道:「姐姐盡會打趣人,不說便不說罷。」


 


虞娘離開了,我又坐在窗邊等那個人的音信。


 


我相信他不會騙我的。


 


一日又一日,連小螢都看不下去了。


 


「小姐,夜風大,莫著涼了。」


 


小螢給我披了件衣裳:「小姐還在等言公子嗎?」


 


「言哥哥讓我等他的,我已經完成了答應他的事,他怎得還沒來?」


 


「言公子是誰?」


 


虞歲見一進門就聽見小螢的話,連忙扯了個凳子坐下。


 


「姐姐就是在等言公子嗎?」


 


我看著虞歲見渴望吃瓜的眼神,無奈笑笑:「什麼都瞞不過你。」


 


「好姐姐快跟阿奴說說。」


 


虞娘晃著我的手,讓我又想起當年纏著言哥哥的模樣。


 


……


 


「這麼說,姐姐嫁給裴朗行是和言公子的一個賭約。」


 


虞娘邊深思邊吐著瓜子:「這言公子眼神也不是個好的,竟挑上了裴朗行這人渣。」


 


我看著她義憤填膺的樣子,有些難過。


 


她知自己失言,悻悻的吐了吐舌頭:「言公子……也是目光長遠。」


 


我拉著她的手,滿是歉意:「虞娘對不起,因為這個賭約,把你的一輩子搭了進來。」


 


沒想到虞歲見卻看得開:「阿奴這條命是姐姐救的,這才有了虞歲見。所以虞歲見是屬於姐姐的,更何況姐姐和那位言公子也未料到裴朗行是這種賤人。」


 


她回握著我的手,笑著:「隻要能幫到姐姐,哪怕隻有一點點,這些都不算什麼。」


 


虞娘見不得我難過,出主意道:「姐姐這麼等也不是個辦法,不如直接去他府上找他!」


 


她見我不語,用力攥著我的手:「不然姐姐還想等他一輩子?我們得主動出擊。」


 


15


 


想是虞娘給了我這個勇氣,我們收拾了細軟,立馬就踏上了徵程。


 


京城的一切都與我沒了關系。


 


可天不遂人願,言府早已人去樓空。


 


按耐住心中的失望,我們隻得先回家。


 


看著物是人非的晏府,我掩著唏噓,招呼她們進屋。


 


「姐姐這府上是有多久沒住人了?」


 


小螢瞪了眼虞娘,小聲道:「莫提小姐傷心事。」


 


「我……我不知道……」


 


「無事。」我安撫著虞歲見,「過去很久了,虞娘莫放在心上。」


 


安頓好後,一時也不知夠如何是好。


 


終於虞娘坐不住了:「姐姐,我們不能坐吃山空,既然要等言公子,我們不如在此做個小生意,這樣既能自力更生,又能讓言公子知曉你在等他。」


 


我還未說話呢,小螢便舉雙手雙腳支持,這些日子她們也是無聊透了。


 


說幹就幹!


 


我拿了嫁妝裡的一間成衣鋪,給她們賣親手做的香囊。也沒想幹多大的事業,純屬給她倆打發打發時間。


 


沒想到竟真讓她們搗鼓出了些名堂。


 


虞娘這麼多那年跟著裴朗行見多識廣,一些新奇的小花樣很受姑娘們的歡迎。


 


她們還拿我的事情做了些修飾,將這香囊宣傳出一位客人一生隻賣一件,便是送與那此生摯愛之人。


 


一時間這香囊供不應求。


 


隻是今日卻來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此處可是晏姑娘的店?」


 


那人看著有些面熟,我上前接待:「是我,有何事?」


 


那人看見我立馬就熱淚盈眶,跪了下來。


 


我急忙扶住他,問道:「公子這是何意?」


 


「老奴終於見到您了!」他擦了擦眼角熱淚,「當時姑娘還小,應是不記得老奴了,奴原是言家的管家呀。」


 


「你是言家的管家?」我震驚的盯著眼前的人,時間將此人磋磨的不復從前模樣。


 


我緊張的問他:「可是言哥哥派你來尋我了?」


 


「什麼?什麼?這就是言家人?」


 


虞娘聽著信就追了過來。


 


她見我終於要守得雲開見月明,不免也心中歡喜。開起玩笑來:「言家這禮數未免也她不周全了吧,怎麼著也得八抬大轎來迎我家姐姐,要不然我可不應啊。」


 


我抱赧的推了她一下,向管家問道:「言哥哥在哪?怎的不來見我?」


 


管家為難的看著我,復而下定決心般說道:「公子來不了了。」


 


「公子在五年前就病逝了。」


 


「這是他囑咐我交給您的信,他讓您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我呆愣的不知該如何消化這個信息。


 


還是虞娘將信接過,後面我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再醒來時我就在自己的床上。


 


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事實,隻得將它遺忘。


 


從那以後我就染上了重病,總是喘不上氣來,我隻得日復一日的在床榻上等著言哥哥的信息。


 


每日的樂趣就是虞娘回來時跟我將外面發生的新鮮事。


 


張家和李家今日結了親。


 


王家那小子闖了大禍,躲在花樓不敢回家。


 


裴朗行那賤人也被流放了。


 


我聽著這些趣事,但仿佛一切又都與我無關。


 


我仍守著諾言,等言哥哥來找我。


 


可我的身子逐漸不行了,我恐怕是等不到他來娶我的那一天。


 


在床榻旁虞娘緊緊握著我的手,眼裡的熱淚止不住地流淌。


 


我輕撫著她的臉頰,輕聲道:「虞娘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再把自己的性命視為兒戲了,也不要再……所託非人。」


 


虞娘撲在我的身上,哭道:「我才不是所託非人,姐姐是全世界最好的人,是那人沒福氣。」


 


我艱難的從枕下拿出那封還未拆開的信件,遞給虞娘:「念……念給我……聽聽……」


 


虞娘接過信,看得出主人將其保存的很好,但邊角處仍有摩擦的痕跡。


 


明顯是有人時常拿出來翻看。


 


「阿晏親啟,摯愛阿晏,汝看此書時,吾已成為陰間一鬼。吾……」


 


摯愛……


 


真好。


 


在虞娘的細語間,我踏上了繼續尋找言哥哥的路途……


 


16 番外


 


阿晏親啟。


 


摯愛阿晏,汝看此書時,吾已成為陰間一鬼。


 


吾自遇汝以來,已有八年有餘。


 


初識像極畫本中的富家千金和窮書生,還是體弱多病的窮書生。隻因吾為汝擋下一棍,此幸而遇汝。


 


醫言吾命不久矣,不過五年。吾決不能誤汝,然裴家公子是為吾兄,雖不常走動,但聞其品行端正,為夫婿的不二人選,正配吾晏。


 


至於賭局,吾晏聰慧,能欺世人,汝亦欺之。必能與兄安穩一生,幸福美滿。


 


吾愛阿晏,並非存心欺汝,實乃遊歷四方,遍尋名醫,仍無所獲。


 


吾望有朝一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可上蒼實在虧欠,致使此生無緣。


 


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