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出徵帶回一個懷孕的女子,他想納妾,可那姑娘卻隻想做我閨蜜 第2章
她又扯著裴朗行的衣袖:「裴郎,想必姐姐也是一時衝動,夫人也說姐姐身子不好,別再對她動粗了。」
裴朗行眼裡更是心疼:「虞娘你就是太善良,沒有我你可怎麼辦啊。」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裴夫人連忙禱告了幾句。
又冷眼怒斥還坐在地上的我:「晏汐,我知你心有不滿,但也不能拿我裴家的子嗣開玩笑!我看你這品行,裴家也是容不下你了。」
看著眾人的刁難,我心尖突然一陣酸楚。
要是言卿在,他必不會讓我落入如今境地。
我哽咽著:「我沒有推她,父親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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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爺隻冷冷的看了一眼我:「晏汐,你確實有些沒分寸了。」
我跌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地面。
子嗣就如此重要?
我從未想過曾經待我如親女的裴老爺,有朝一日會用這麼冰冷的眼神看著我。
我對裴家失望透頂。
剛嫁過來時,裴家式微。我雖是商賈之女,但帶來的嫁妝,至今都為人津津樂道。
裴家全府上下哪個不把我當掌中寶,畢竟全靠我嫁妝過活。
沒想到僅僅幾年,他們就如此待我。
要不是和言卿的賭約,按我以往的性子,別說五年,就連五天我也是待不住的。
裴朗行還在氣頭上:「你這個毒婦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心如S灰的看著眼前這些人:「你們既不信我,我再多的辯解也沒有用。」
「父親你看,她都認了」裴朗行等的就是我這句話,「今日說什麼我都要把她給休了,不然難平我心頭之恨。」
我冷笑一聲,他怎麼可能能休了我。
裴老爺最看中的就是名聲,當年為了讓裴朗行迎娶我進門,被罵吃絕戶。
他便將對我的疼愛擺在明面上,立誓會待我如親女,不讓我受一點委屈。
以致盛京所有人都知道他們裴府不是為了我晏家的錢財。
現如今,裴朗行公然帶了個女人回來不說,還想休棄我。
簡直是打自己的臉。
「我會交出中饋。」我慢慢坐起跪在地上,「還請父親母親看在多年情分上,不要休棄兒媳。」
虞歲見眉頭一挑:「姐姐你說的可是真的?」
「絕無虛言。」
我倒要看看,沒了我的嫁妝,裴家能不能活過三個月。
次日,裴朗行就迫不及待的差人將裴府的賬本帶走。
小螢看著我,恨其不爭:「小姐,你怎麼真將中饋讓那狐狸精拿走了呀,這不是把裴府拱手讓人了嘛!」
我何嘗不知道,可裴朗行如今一門心思都在虞歲見身上。
我想這麼多年,我們也是有感情的,可為什麼他卻能抽離得那麼迅速,甚至沒有讓我反應的餘地。
打量著這府中的一切,我在這呆了四年九個月。
還差三個月就五年了。
無論如何都必須再待三個月。
言卿,
你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嘛……
6
看著窗外的落葉,心思不知又回到了哪年哪月。
言卿,這次你真是看錯人了。
晚間,裴朗行帶著虞娘來用膳。
裴夫人積極極了,不是夾這個菜,就是盛那個湯,生怕怠慢了他裴家的子嗣。
虞歲見笑著接過:「謝謝娘,哎呦,這肚子裡的小家伙在踢我呢。
她溫柔的撫肚子:「是不是也在謝謝祖母呢。」
「真的?」裴朗行驚喜的趴在她的肚子上,臉上滿是初為人父的喜悅。
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景,刺痛了我的眼。
直接起身,準備離開這個礙眼的地方。
誰料,虞歲見叫住了我。
她的視線一直盯著我腰間的香囊。
這香囊是我親手做的,別無稀奇。
這她還能生什麼事?
我還在奇怪,就聽見她失落道:「姐姐這香囊好生精致,我之前看裴郎戴的時候就眼饞,好不容易才求來,可惜丟了。」
我慢慢垂下眼睑:「沒什麼稀奇的,我隨便縫的。」
我將它拿起,它實在承載了我很多回憶。
繡香囊是言卿教我的。
他說:「姑娘家要會點針線活,以後才不會被婆婆刁難。」
我總是笑著跟他說:「我嫁給言哥哥,言哥哥不會讓婆婆欺負我的。」
他卻摸著我的頭,眼裡是我看不懂的惆悵。
「咚——」
不知裴朗行哪根筋搭錯了,將碗狠狠一摔。
裴夫人見狀,立馬從我手中將香囊搶過。
「既然虞娘喜歡,就送給她罷,現在咱們家虞娘最重要。」
「娘!」我伸手想搶回來。
裴朗行卻從中作梗:「娘說的對,現在虞娘的心情最重要,這便宜玩意兒,你再做一個便是。」
我冷眼看著他們一家人一致對外的模樣,直接將那香囊丟在暖屋的火盆裡。
裴朗行大怒:「你耍性子給誰看!有爹生沒娘教的東西。」
「你說什麼?」我氣紅了眼,他怎麼能這麼說我爹娘。
可他卻越說越來勁:「你爹娘怎麼S的這麼早,我還以為娶了你,他能給我買個官當當,誰知道還得要老子去上戰場。」
聽到這番話,我有些站不穩:「你…你竟存著這樣的心思。」
他冷哼一聲:「不然誰會娶你?言卿嗎?他倒是高風亮節,可最後不還是讓我娶了你。」
我失魂落魄的衝了出去,腦子裡一直在回響著裴朗行的話。
「他也嫌棄你。」
「他也嫌棄你!」
……
不!
不會的!
言卿才不會這樣,他答應我隻要五年,隻要嫁給裴朗行五年,他就一定會回來娶我。
他會信守承諾的。
還有三個月。
言卿,你等我。
7
「言哥哥,言哥哥,我爹爹要給我議親了。」
我皺著臉苦巴巴的趴在桌子上。
言卿倒茶的手一頓:「是哪戶人家?」
我:「上京裴家,聽說近幾年沒落了,但配我還是綽綽有餘的。」
言卿摸著我的頭:「別這樣說,我們阿晏值得這世上最好的人。」
「言哥哥就是這世上最好的人。」我紅著臉將我的心思說出,「反正都是嫁,要不我嫁給你吧。」
言卿被我的話嗆得咳嗽的不停:「阿晏說笑了,不說我的家世配不上你,就是我這身子,令尊也不會同意的。」
我失望的嘟著嘴:「這有什麼的嘛,他才不看重這些。我讓爹爹給你請全京城最好的名醫,一定治好你的病。」
言卿苦笑著:「阿晏,我們打個賭好不好。」
我好奇道:「什麼賭?」
「你出嫁五年,如果能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愛你的夫君入骨,我就來娶你。」
「言哥哥你這是變相的拒絕我啊。」
言卿堅定道:「不,我這是在給我自己一個機會。」
「我會來娶你的。」
……
自那日起,我就臥病在床。
一晃一個月過去了。
也不知虞娘哪根筋搭錯了,竟主動來找我。她挺著個肚子,我也不能讓人落話柄。
虞娘一進門就在我的床邊坐下,問我身體如何。
我淡淡地說:「本來身子還不錯,你一來感覺頭有點疼。」
她訕訕地低下頭,但進門時眼裡的關切,我卻看得分明。
她又在唱哪出戲?
我知她想入主裴府,做裴家的當家主母,但我也明說了我隻再待三個月。
何苦這剩下的區區兩個月還來刁難我。
我們在屋裡面面相覷。
時間越接近期限,我就越忐忑。
期待和激動的情緒在我的心頭不斷跳躍,以至於我都沒聽見虞歲見跟我說了什麼。
「姐姐?」
我強掩興奮:「咳——你說什麼?」
虞歲見黑著臉道:「我問姐姐是不是還對裴郎情深義重。」
「啊?」
她問這個幹什麼?
這是來試探我的態度?
我給她下了一劑安定劑。
「我對裴朗行已經失望了,你不必再針對我,再過月餘我就會離開的。」
虞歲見扯出一抹笑,明顯沒有相信我說的話。
她也是個賴皮的,我都這麼趕客了,她卻還能在我這坐一上午。
倒是也沒生事。
待她一走,我立馬就叫小螢把她坐過的地方仔仔細細的收拾一遍。
髒是不髒,就是晦氣。
但誰曾想,髒事沒多久就找上門了。
裴夫人屋裡的趙媽媽冷著臉讓我隨她去。
一路上,我都在回想,我又哪裡惹著我這位好婆婆了。
但這好像不是去她屋裡的那條路。
「給我跪下!」
我剛進門,就聽見一聲呵斥。
我不明所以的往裡張望。
卻見好幾個郎中在裡面愁眉不展,連裴老爺也緊鎖著眉頭。
這是虞歲見的南在院。
裴朗行倒是不見蹤影。
我慢悠悠的跪下:「母親,這是發生了何事?」
發生了什麼都跟我無關,這個月我連院門都沒出。就是一個月前虞歲見來了……
這是南在院!
我震驚的望向裡面:「虞娘這是怎麼了?」
裴夫人冷哼道:「怎麼了?她那日就去了你院裡小坐了一會兒,回來就肚子疼。現如今直接大出血,你說怎麼了?」
「母親明鑑,這跟兒媳沒有半點關系!」
我怎麼可能這麼蠢,明擺著是有人誣陷我。
這個人隻能是——
我跪著拉住裴夫人的裙擺:「母親,這一定是有人陷害兒媳,是虞歲見今天自己來我院中的,我就是想害他也來不及準備啊。」
「所以你這是承認你要害虞娘!」
裴朗行從裡面走出來,將一個東西砸在了我的臉上。
我被砸的發髻凌亂,但我顧不了那麼多,抬眼望去,竟是我做的香囊。
這不可能!
我的香囊那日晚上就被燒掉了,怎麼可能又出現在這!
8
「你好好看看是不是你的香囊。」
我不可置信的撿起香囊:「這不可能,我的那日已經被燒掉了。」
這個香囊上沒有一點燒焦的痕跡,但確是出自我的手筆。
我總會在香囊的內側繡上我的名字。
但我隻送給過裴朗行。
我猙獰著看向他:「你竟為她做到如此地步,拿我送與你的香囊,做這出戲。」
裴朗行憤怒的掐上我的脖子:「晏汐,我不屑於做這種事。你送給我的香囊,早在行軍路上就丟了,那時我還不認識虞娘。」
「那日虞娘回來好生歡喜,說你接受了她,還贈給了她你親手做的香囊,沒想到你如此歹毒。」
他咬牙切齒著:「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你個掃把星,你爹娘就是被你克S的。先是言卿再是你爹娘,現在又來克我們裴家,你這個毒婦。」
他的手指在不斷收緊:「要是虞娘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我的臉因為呼吸受阻被漲得通紅,好在裴老爺讓他收了手。
「夫人醒了,夫人醒了。」
裴朗行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怎麼樣,虞娘還好嗎?」
「夫人現已清醒。」郎中擦擦汗,「主要是香囊裡有大量麝香。」
裴夫人緊張的問道:「那孩子怎麼樣?」
郎中搖了搖頭:「孩子沒保住,不過夫人這麼年輕,以後還是會有機會的。」
裴夫人一聽立馬就暈了過去,好不容易順上來一口氣,就哭道:「老天爺,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好不容易盼上一個孫兒,竟就這樣沒了。」
「世道不公啊。」她衝上來SS抓住我的脖子,「你這個賤人!都是你,都是你我的孫兒才沒了,你怎麼不去S!」
我被她抓的脖子上都是血痕,小螢上前幫我拉開她,但卻被裴朗行一腳踹了出去。
他猩紅著眼:「我要讓你償命!」
裴朗行不知從哪兒抽出了一柄劍,就要刺向我。
千鈞一發之際,裴老爺及時喝住:「你還想再搭上你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