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態依戀 第2章
10
我拿棉籤蘸著藥水輕點在覃遲的傷口上。
我第一次在他清醒時離他這麼近。
近到他有多少睫毛我都能夠數清。
覃遲上揚的眼尾魅惑得像隻狐狸，眼尾一點紅痣更顯狡黠。
這時他皺了皺眉。
「有點疼。」
我有些無措地放下棉籤捧起他的臉，吹了吹。
像小時候手破了媽媽哄我那樣。
完全沒意識到他眼神裡十足的侵略性。
我後知後覺地抬起頭，撞進了他幽深的眼眸裡。
我慌得一批。
遠離他的間隙，他突然開口。
「慕慕，昨晚的事我好像想起來了一些……」
他想起什麼了？
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Advertisement
他會不會覺得我變態惡心，再也不想理我了。
「慕慕，昨晚你好像邀請我來你家看會後空翻的貓了。」
「哈？原來是這個。」
我長舒一口氣，心裡的大石頭落地。
別說貓會後空翻，我都可以給你來幾個。
這時我家貓貓像大爺一樣從我面前路過，被我一把摟進懷裡。
「來，將軍，秀一下你的拿手好戲。」
11
將軍看著覃遲惡狠狠地「喵」了一聲，一點都不配合。
我尷尬地賠笑：「我家孩子有點認生。」
覃遲落寞地收回要摸貓貓的手。
「孩子不願意就算了，可能我這個人就是天生不討喜，貓貓是，人也是。」
差點失身的小可憐想看個後空翻怎麼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家將軍沒有不喜歡你，它隻是害羞。」
母債子償。
我背過身，指著將軍的頭低聲威脅它。
「大大方方的，不然今天不給你吃加餐了。」
「喵～」
將軍無奈妥協，偷偷對著覃遲龇牙。
它跳到地上，隨著我的手勢一躍而起。
突然它摔在地上發出一聲嗚咽。
它蹦跶地拖著後腿，不能正常走路了。
「將軍！」
不會吧，該不會是我這張破嘴說話應驗了，將軍真的後空翻骨折了吧。
我慌亂地抱起小貓。
對不起將軍，我不該讓你後空翻的。
覃遲給我定了定神。
「別慌，我去開車，這裡到最近的寵物醫院十幾分鍾，很快。」
12
一路上將軍嗚嗚咽咽地一直在我胸口蹭蹭，我以為是它疼得厲害。
我心急如焚地等待醫生的檢查。
覃遲觀察到我沒穿外套，主動把外套脫下來披到我身上。
「別擔心。」
不一會兒檢查結果出來了。
「醫生，怎麼樣？是骨折了嗎？」
醫生摘掉口罩。
「裝的。」
「啊？」
「我說你家煤氣罐，不是，你家小貓咪是裝的，一點事沒有。」
覃遲在我家我一下子太著急，忘記了我家奶牛貓是個愛演戲的神經病。
「將！軍！」
見我氣勢洶洶朝它走過去，將軍立馬活蹦亂跳蹿起來，跑得比兔子都快。
這個欠打的死孩子。
覃遲忍俊不禁，從背後攬住我的腰，避免我發瘋。
我這才注意到周圍人都在看我。
13
我對別人的目光非常敏感。
隻要過多的目光聚集在我身上時，我就會渾身不自在，說不出話，嚴重的話會頭暈惡心，呼吸急促。
我掐緊掌心，感覺有些喘不上氣。
我緊閉雙眼害怕地轉過身，顫抖地捏住覃遲胸前的衣擺。
覃遲似乎明白了我的恐慌，將我罩在懷裡，輕柔地拍拍我的後背。
「慕慕，有我在，放松點，我們帶著將軍回家吧，嗯？」
我心尖一顫。
覃遲是除了閨蜜以外第一個站在我身前遮擋別人目光的人。
之前面對這種情況他們總是說，不就是別人在看你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就是你太怯懦，要勇敢克服。
我曾千百次嘗試直面所有人的目光，均以失敗告終。
我承認我是個膽小鬼，我跨不過心中那道坎。
這樣的窘態被覃遲看到，我心都死了。
我哭喪著臉破罐子破摔地呢喃：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沒用。」
覃遲捋順我凌亂的發絲，攏了攏外套。
「這沒什麼的，每個人都有自己恐懼的東西，就像害怕蛇的人，總不能為了克服恐懼去抓蛇每天和蛇生活在一起，討厭吃苦瓜的人，可以不吃苦瓜，同樣地，慕慕，你害怕恐懼一樣東西也不需要羞恥。」
覃遲用指腹蹭了蹭我的臉，簡直溫柔得不像話。
他左手抱著將軍，右手攬著我的肩膀走過去。
他好像又變香了。
不是饞人的香，而是讓人安心的香。
14
回到家我一直在回味覃遲的話和他安全感十足的擁抱。
忍不住在床上傻樂。
五天時間很快過去，我又餓得飢腸轆轆。
感受過飽腹的我無法再抱著他的衣服聊以慰藉，我瘋狂地想抱他親他和他貼貼獲得滿足感。
身體裡像是有個填不滿的黑洞在叫囂。
我焦急地啃咬指甲。
實在受不了，我將自己埋進覃遲的衣服堆裡。
覃遲的味道淡不可聞，全被我的氣味裹挾。
我急得想哭。
根本不敢用這副鬼樣子去見他。
我慫慫地攤平在床上對著空氣委屈巴巴地喊：
「覃遲……」
沒過多久傳來一陣敲門聲。
我拖著虛弱無力的身體開門。
覃遲頂著一頭泡沫站在門口。
精壯的身體還在滴水，胯下隻圍了一條浴巾。
荷爾蒙暴擊。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慕慕，我家淋浴壞了，能不能在你家洗個澡，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他居然主動送上門了，跟做夢一樣。
我呆愣了足足五秒。
直到他在我眼前打了個響指，我才反應過來。
「可以，當然可以啦！」
我眼睛放光，一把把他拉進來。
接觸到他氣味的瞬間，我的難受感降低。
善解人意的寶寶你簡直是我的救星！
15
「你先坐一會兒，我給你找條幹淨的毛巾。」
由於不常用，毛巾被我放在了最高的櫃子裡。
我踮起腳尖去夠，還是夠不到。
就在我考慮搬個凳子的時候，覃遲站在了我身後。
他環住我的大腿輕而易舉抱起了我。
「這樣夠得到嗎？」
猛然間被抱起，我失重有些搖晃。
他抓著我的左手環在他的脖子上。
「害怕就扶著，有我在，不會讓你摔倒的。」
我的心一時間跳得好快好快。
他抬頭給我一個可靠的眼神，我放心地承受著他的託舉。
我把毛巾遞給他，他拉著我的手來到洗手池前。
潺潺的水流從他的指縫流向我的手背。
我的手被他的大掌牢牢包裹，緩慢地搓洗。
「不好意思，讓你的手沾到我頭上的泡沫了。」
他的指尖劃過我的掌心，有一種異樣的痒感。
我腿好軟。
狹小的空間充滿了覃遲的氣息，躁動的因子急劇上升。
不經意地抬頭，鏡子裡我的臉紅得像熟透的櫻桃。
就在我心猿意馬之際，放在臥室的手機響了。
「我，我電話響了，你洗澡，我去接電話。」
我跑得飛快，拖鞋差點飛出去。
恍惚間我好像聽到了覃遲的笑聲。
16
我急得恨不得把閨蜜從手機裡摳出來。
「怎麼辦閨蜜，我好想親他，但我不敢。」
「慫包，你硬氣點行不行，實在不行你給覃遲下點安眠藥，強上了得了。」
我激動得兩眼放光。
「對哦，閨蜜你也太聰明了。」
閨蜜無語了。
「不是，大傻春，我開玩笑的，你別……嘟嘟嘟……」
話沒說完，電話被我掛斷。
覃遲從浴室一出來，我就將剛剛調配好的帶有安眠藥的茶水遞到他面前。
「你渴了吧，喝點水。」
我渴盼地看著他。
他接過茶瞅了瞅。
「我晚上喝茶會睡不著。」
「不會的，喝了睡得特別香。」我煞有其事道。
覃遲挑了挑眉。
「是這茶獨特，還是你加什麼東西了？」
聞言我汗流浃背，他怎麼會知道？
「你要是不喜歡喝，我再給你換杯喝的。」
我手剛接觸到茶杯，他就順勢遞到嘴邊。
「開玩笑的，你給我的，我都喜歡。」
他若有所思地盯著我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
計劃成功，我開心極了。
「你先坐著看會兒電視，我去給將軍喂糧。」
我故意拖延時間，等我再來到客廳時，覃遲已經睡得不省人事。
17
我叫了覃遲好幾聲，他都沒反應。
這安眠藥藥效好強啊。
好用，愛用，下次還買。
我趴在沙發邊捏捏他的胸肌，好彈。
兩朵紅梅超粉噠，我嘬嘬嘬。
我好奇地戳戳他的臉，指尖從眉心劃到他的鼻尖。
真好看，想一口吃掉。
「睡美人，讓本王子來親醒你吧。」
我興奮地摩拳擦掌。
捧著他的臉閉眼吻了下去。
唇齒相接的一瞬，像是瀕死的人得到解藥，身心舒暢。
就在我忘情汲取時，本該熟睡的覃遲緩緩睜開了眼，眼睛裡燃燒著病態的炙熱。
過了一會兒，我放開他的唇睜眼。
突然間，覃遲和我四目相對。
嚇得我直冒冷汗，差點叫出來。
不是，你真是睡美人啊，就這麼醒了？
緊接著他就合上了眼。
一切都像是我的幻覺。
這時覃遲的腳下傳來將軍威風凜凜的叫聲。
將軍報復似的一個巴掌拍到覃遲的腿上。
我：「……」
原來是你小子搞的鬼。
我把將軍關進房間裡。
「噓，不要打擾媽媽的好事，明天給你吃好吃的。」
18
驚魂未定，我端起桌上的杯子猛灌了幾口涼水。
繼續和他貼貼。
受不了了，好香，好滿足。
就連我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隻是覺得夢裡我似乎被抱得很緊很緊，像是要融進另一個人的骨血裡。
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
我揉了揉眼睛，發現不太對勁，我居然被覃遲抱在懷裡睡了一整晚！
一定是他把我香迷糊了。
趁他沒醒，我躡手躡腳起身，剛要離開就被覃遲拽住手腕跌坐回他的懷裡。
他蓬勃有力的心跳震得我後背發麻。
「我怎麼在你家睡著了？」
覃遲頂著被我親腫的嘴迷茫地問。
我慌亂起身，話都說不利索。
「我，我也不知道，我一醒來你就睡在我家沙發上了，我還想問問你怎麼不回家呢？」
沒有人比我更會甩鍋。
「是嗎，我這麼沒分寸，慕慕都沒把我趕出去，真善良。」
覃遲玩味地眯了眯眼。
別罵了，別罵了。
「你說我怎麼一和你待在一起嘴就腫得好疼啊？」
我這個罪魁禍首愣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可，可能你對空氣過敏吧。先不說了，我閨蜜要直播打婆婆了，我去刷個嘉年華助力一下。」
我把自己關進臥室，靠在門板上大喘氣。
好險，差點就暴露變態屬性了。
19
這些天我對覃遲的依賴感和佔有欲越來越強了。
時時刻刻都想見到他。
每天滿腦子都是怎麼用不正當的手段得到他。
可他這麼清風霽月的人，我這個陰暗批會嚇死他吧。
我不想他日後對我的回憶都是惡心和可怕。
好煩，好想讓他和我一起變態。
這樣我們就可以愉快地玩耍了。
閨蜜每次對我都有種巴掌扇不進手機的無力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