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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愛兩不疑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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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讓上輩子的禍事重演。


就在我準備搶先動手,除掉江南美人的時候。


元初出事了!


他被抓到喝得爛醉,抓住一個小宮女在偏殿胡天胡地。


偏巧那宮女又是江南美人的貼身宮人。


江南美人抓著父皇的衣袖告狀哀泣,暗示元初原本想侵犯的是她,那宮女不過是替她受過。


她還悽悽切切拿出了一方手帕,說這是元初送她的定情信物,她畏懼元初勢力,隻得忍氣吞聲。


但現在元初越來越過分,她實在忍無可忍,拼著辜負天恩也要訴說委屈。


她說這話的時候,元初依舊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那小宮女的身上全是青紫的痕跡,瞎子也看得出來發生了什麼。


父皇氣得讓人用一盆冷水澆醒元初,誰料他醒過來第一句話竟然是質問江南美人。


「賤人!你竟然敢勾引我?」


江南美人悽厲地哭號一聲,一頭撞在了柱子上。


「孽障!」


父皇當場氣得吐血,暈厥過去。


醒來之後直接將元初廢黜太子身份,關了起來!


這輩子事情的發展和我所知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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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證據都圍繞著那個圖案,可所有人的線索卻又相互矛盾。


他們當中誰是兇手,誰是被害者……還是每一個人都不無辜?


就在這時,失蹤已久的江斐有了消息。


可是……卻是在匈奴的營帳中。


他們說他投敵迎娶了匈奴公主。


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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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這當口,太醫診斷出來江南美人懷了身孕。


父皇膝下原本就子嗣單薄,加上又有人進讒言,這樣一來更是盛怒,認為元初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所以才謀害皇嗣。


太醫院手足無措,江南美人遲遲昏迷不醒。


父皇竟然想出了向天下廣招名醫,隻為救江南美人和她那腹中孩兒一命的昏招。


我覺得他簡直像被下了蠱。


可誰料有人真尋來了名醫,救醒了江南美人。


他對父皇提出的唯一的請求。


是將我賜婚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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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唯安。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一股寒意從牙關彌漫上來。


顧家是武將世家,和江氏是政敵。


這位則是顧家的私生子。


棄文從武去了邊境,靠軍功一點點爬上來。


也是帶回江斐投敵消息的那個人。


上輩子他是元初的左膀右臂。


更是對江家下手的直接劊子手。


同樣還是……送我去和親的人。


我至今記得他在送親馬車上對我的那個帶著血腥氣和強迫的吻。


可第二天,他依舊把我送給了匈奴可汗。


這樣一個心思叵測的人,為什麼會向我求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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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美人清醒過來之後,那江湖遊醫又診斷出來她腹中乃是皇子,父皇簡直高興得快瘋了。


我曾想去替元初求情,實在不行,見上一面也好。


可他卻鐵青著臉讓我退下。


說他自有決斷。


我在外面跪了幾個時辰,甚至都沒能見到父皇一面。


最後還是張公公愁眉苦臉過來,「殿下,您先回吧,皇上今天是不會見您了。」


我無奈,起身的一瞬間隻覺得眼前發黑,險些沒站住。


突然有隻大手扶住了我。


我下意識以為是江斐回來了,正驚喜抬頭。


「江——」


卻看見顧唯安正面無表情看著我。


和江斐的翩翩君子不同,顧唯安武將出身,周身都是自軍中打拼上來的悍勇匪氣。


他身形高大,打量人的眼神像狼在打量自己的獵物。


我站穩後他依舊死死扣住我的手腕不肯放。


我忍不住怒斥他。


「放肆!」


可他的眼神卻仿佛能撕下我的衣服,然後才在我面前跪地行禮。


「臣惶恐,見過殿下。」


惶恐?


他哪來的惶恐,剛才看我的眼神幾乎要把我吃了!


「殿下,」顧唯安慢條斯理抬頭,「皇上已經同意將您賜婚給臣,吉日就在下月初八,請您——早做準備。」


「臣雖生於卑賤,對您的心意卻不輸給任何人。」


「從見到公主的第一面起,臣就發誓一定要迎娶殿下。」


他虔誠地低下頭,竟然企圖親吻我的鞋面。


我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好幾步。


「大膽!」


「臣已經向皇上請旨,殿下,臣一定會好好待您。」


「我想嫁的人不是你。」我冷下臉。


可顧唯安卻反而笑了起來。


「殿下想嫁給誰?江大人嗎?」


「希望江大人能從匈奴平安歸來——可是殿下,他已經迎娶了匈奴的公主。」


他饒有興味地看著我的臉色問我,「殿下,江斐現下已然有了新人,你還不願意嫁給臣嗎?」


心仿佛被什麼東西捏緊,疼得厲害。


我的江斐,他真的娶了別人?


如果沒有,那為什麼我給他送去的消息一直都沒有回音?


我不敢想到底發生了什麼,幾乎是傾盡全力才維持住風度。


「江斐絕不可能這樣!」


「哦?」他笑起來,「殿下,希望在我們成親那日,江大人能來得及趕回京城。」


「為我們送上賀禮。」


這不是承諾。


更像是威脅。


接下來的幾天內,我開始在各種場合「偶遇」顧唯安。


父皇竟然連自由出入宮的令牌都給他了!


他算是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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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公主府被看守得跟鐵桶一般。


顧唯安竟然想對我用強!


在他再一次準備親我的時候,被我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當我看見他殘缺的右手小指的時候,我終於想起了我究竟在何時見過他。


我幼時曾和母後一起出宮祈福,路上有個小乞丐被人群推搡,滾到路中間,車輪碾斷了他的小指。


小乞丐在地上滾動哭號。


母後教我與人為善,所以我攔住了侍衛,親手給他遞了帕子,讓人給他買藥。


我記得他盯著我的眼睛像小狼。


我上車的時候,聽見他在後面直著脖子喊。


「仙女,我一定會娶你的!」


然後他就被侍衛拖走了。


母後後來還打趣我。


可誰能想到,當年的一時善心,竟然會遇到這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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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唯安又一次過來送禮物的時候,我盯著他的眼睛對他說:


「早知當日是你,本宮絕不可能救人。」


可顧唯安卻笑出聲來。


「殿下,您終於想起來了?」


「當您救了我這條中山狼,這事情就注定不得善了。」


他給我看他殘缺的小指,扭曲可怖。


「殿下,您知道那日我是去幹什麼的嗎?」


「母親餓死了,我是去求父親給我幾兩銀子,好歹給她買副薄棺。」


「可我像一條狗一樣被親生父親從門口踢出來,滾到了臺階下。」


「最後埋葬母親的銀子,還是您給的。」


「可也是因為您,我肢體殘缺,無法走科舉一途,隻能去關外拼性命。」


他咧開嘴,笑得十分肆意。


「可老天保佑,臣活了下來。」


他逼近我,那目光幾乎要把我吞下去。


「殿下,你說我應該怪誰呢?」


我隻覺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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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唯安用出兵拿捏住了父皇。


父皇一日不肯同意賜婚,他就一日不肯出兵,任憑匈奴兵在邊關燒殺劫掠。


他根本和匈奴就是一伙的!


在沉重的賦稅和徭役下,流民遍地,各地陸續出現了農民起義軍。


天下眼看就要亂了。


朝上的軟骨頭們紛紛跪了,可他們面上掛不住,就定要從別處找補。


下落不明的江斐成了他們首要攻擊的靶子。


父皇原本耳根子就軟,江家鋃鐺下獄,我能做到也隻有在牢中對他們多加關照,避免受些不重要的刑罰。


可這事不知為何暴露了,父皇把我也關了起來。


他讓我安心繡嫁衣,要立那個尚且還在腹中的胎兒為太子,還要殺了元初!


我覺得他已經瘋了。


顧唯安日日緊逼。


我終於忍不住拆了江斐給我的錦囊。


那上面竟然隻有一句話。


「若我離去後顧氏子求娶,答應他無妨。」


無妨?


怎麼個無妨?


我氣得牙痒痒,卻還是在父皇賜婚的第一時間對他提出條件。


「江斐是否投敵暫且未明,江家勞苦功高,請父皇看在江氏滿門忠良的份上,暫且饒他們一命。」


父皇的反應已經有些遲鈍了,眼珠子也紅得嚇人,每一口喘息都粗重又凌亂。


他盯著我。


「勞苦功高?」


他抓著酒杯擲在我臉上,用力極大,我的臉上當時就被砸出血來。


「江斐叛國投敵,江家結黨營私,你竟然還敢替他們說話!」


有一瞬間,我看見江南美人在父親身後露出志得意滿的微笑。


可鮮血模糊間,又仿佛一切都是錯覺。


24


顧唯安越發囂張跋扈。


出入內廷如若無物。


上輩子我人在匈奴,這輩子才知道,原本宮裡竟然不知何時變成了顧唯安的天下。


他不知何時已經悄然執掌了禁軍。


不是沒有勤王軍,可他憑借挾天子以令諸侯,讓各地駐軍投鼠忌器。


兼之還有匈奴在側虎視眈眈。


沒人敢當這個惡人。


我一直以為我那好姑母隻是不想表妹和親,卻又動不了我,所以才從江斐下手。


所謂的江南美人不過是這兩人合伙給江家下的套。


畢竟無論是狐媚惑主還是馬上風,聽起來都不像是什麼拿得出手的好名聲。


直到我親眼見到我那好姑姑和顧唯安在榻上夾纏不清的醜態。


我那好姑姑還知道些羞恥,扯過衣裳遮遮掩掩,可顧唯安竟然就這麼大剌剌站起身來。


他問我。


「殿下要不要一起來?」


我氣急敗壞地轉身就走,可他卻在我身後張狂肆意地大笑起來。


他竟然已經如此無所畏懼。


原來我還小覷了他。


江南美人隻是個引子,


他要的,是這個天下。


當我大夏皇室無人了嗎!


25


……好像真就剩我一個人了。


我的倒霉太子弟弟在獄中,父皇已經徹底不問政事,姑母……姑母不提也罷。


就算我極力掙扎,也不過左支右绌。


雖然給顧唯安帶來了一定的麻煩,但也十分有限。


遞出去的所有消息都被攔截,整個皇城成了一個巨大的黃金籠。


我真的有些絕望了。


婚期還有半月的時候。


顧唯安帶來了江斐同匈奴公主成親的消息。


「殿下,這是江斐的親筆信。」


顧唯安的動作像在逗貓。


我瞧不太清,可上面的字跡分明是江斐的!


我心急如焚想去拿,卻被他高高舉起。


「殿下,他現在可是別的女人的男人了,你還對他這麼念念不忘,不太合適吧。」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低頭在我頸間嗅聞。


「好香……我等不下去了,今晚給我好不好?」


他身上有濃重的酒氣,緊接著竟然伸手開始解自己的衣襟,眼看竟然連褲子都要脫了。